——隔日,江南一品。
門口圍滿了看前來排隊的姑娘,卻在見到門口掛著的今日打烊的牌子後铩羽而歸。
店內後院倒是一片儒雅之地,假山溪流,十分有意境。
萬俟司塵進來隻是,便看到涼亭內的男子一身白衣,頭發綰起,半散落在肩膀上,比女子還要白皙的膚色襯得他整個人有種弱不禁風的美感。
男人自顧自替自己斟茶,動作行雲流水,一舉一動,考究至極。
“你來了。”
聽到腳步聲,墨傾頭也不抬的開口說道,語氣平緩。
“我還以為你不敢見我了。”
他動作極輕的將茶杯放在對麵的位置,抬頭看著麵無表情的萬俟司塵平靜的開口。
萬俟司塵徑直坐下,麵色緊繃抿唇道,“沒什麼不敢見的。”
“嗬。”見他如此態度,墨傾也不意外,輕嗬一聲,不再言語,是呀,他向來如此,不在意的人和事絕不會多付出一分,“知道我為何要見你麼?”
“墨傾,你不該來。”萬俟司塵抬頭,直勾勾的盯著她,仿佛要穿過他的氣囊,直擊靈魂深處。
墨傾就這樣坐著,坦然的接受他的目光,知道他移開視線才輕聲道,“萬俟司塵,是你對不起我,為何還要作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還有,我在哪,做什麼,都與你無關,以後,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
“是麼,”萬俟司塵嘲諷的看著他笑了笑,“既如此,你又何必追到這裡。”
墨傾麵色一白,微風拂過臉頰,卷起他鬢邊的一縷碎發。
“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是跟著你來的。”墨傾側過頭,移開視線,小聲說了句。
“你必須離開。”萬俟司塵語氣不容置疑,看著他的目光嚴肅,看不出任何情緒。
“好啊,既然你那麼寶貝那個人,我便毀了她!”墨傾冷下神色,見他分毫不讓的冷酷模樣便忍不住開口說道。
“你若敢動她,休怪我不顧往昔情誼。”萬俟司塵神色冷漠至極。
墨傾動作微僵,他清清楚楚的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一抹殺氣,他竟然想殺了自己,殺了自己...
墨傾自嘲的笑笑,垂眸斂下所有思緒,隨即恢複往日一慣的灑脫模樣,“我突然發現,驪朝也挺有意思的,暫時還不想回去,你若不想被人發現,我們就當做從未認識過,井水不犯河水。”
萬俟司塵警惕的看著他,直勾勾的看著他的眸中深處,良久後才定聲道,“你若不想回去,便暫且留在這裡,但是不可暴露身份,有事可去司府尋我。”
聽到她的話,墨傾神色一頓,隨即自嘲的勾唇,“謝謝,不過不需要。”
萬俟司塵見狀也沒有留下的必要,他就算是強硬的把人綁回南詔,他也還是會回來的,語氣如此,倒不如把人留在身邊。
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止他。
明朗早已經守在後門,見他出去忙迎了上來,“主子,屬下已經找好了護送墨傾公子回南詔的人。”
“先不必了。”萬俟司塵擺擺手,麵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