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天色冥冥,遠處的晚霞散發著最後的餘熱。
鳳儀宮中,一派祥和。
“娘娘,清心道人囑咐過讓您現在需要好生休息,您這...”富麗堂皇的寢殿內,早早的點上了幾根蠟燭,青雀滿臉擔憂,邊說邊替秋葉梨披上披風。
“無妨,本宮的身體自己清楚。”秋葉梨搖頭,看著銅鏡中女子美麗卻蒼白的容顏微微皺眉,起身離開。
身子還是有些乏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娘娘可是頭痛?”目光一直放在秋葉梨身上的青雀急忙開口,“要不要奴婢幫您揉揉?”
秋葉梨臉上表情淡淡,輕飄飄的睨了眼她,後者自覺的閉上了嘴巴,她知道秋葉梨並不如表麵這般溫和,能夠與顧景曜從屍山血海中拚殺出來的女子本應是翱翔九天的鳳,怎會是個一輩子困於後宅的無知婦人。
“本宮且去走走,你們都不必跟著。”
秋葉梨頓住腳步,緩緩開口。
“可是...”青雀實在擔心,倘若這次還照顧不好皇後,不必皇上下旨責罰,她自己也無顏麵對顧景曜,可秋葉梨畢竟不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婦人,一時間她倒有些進退兩難。
“不必擔心,本宮隻是去禦花園走走。”秋葉梨微微歎了口氣,臉上表情帶著幾分嚴肅和悵然。
“是!”青雀咬唇,委身行禮。
偌大的後宮,宮殿多如牛毛且無比華麗,但隻有這一位主子。
秋葉梨的金色衣袍拖著長長的裙擺,並不顯得突兀反而襯得其氣場格外強大。
“青雀姐姐,這可如何是好?”小宮女臉上帶著擔憂小聲地問向青雀。
娘娘如今身子虛弱還懷著龍裔,身邊哪裡能沒個伺候的人,甚至連一貫伺候的青雀姐姐也不能靠近。
“半盞茶後,去勤政殿找進忠公公。”青雀攏了攏衣領,傍晚還是有些冷意,她擔憂的望著秋葉梨離譜的方向,歎了口氣。
“是!”小宮女唯唯諾諾的應下。
禦花園中,散發著濃濃的草藥香,不似牡丹活色生香,不似芍藥妖嬈嫵媚,彆具一番特色。
秋葉梨緩緩走在宮道上,不時有些來往的宮女排成排,神色恭敬的低頭行走,她也不甚在意。
看著細心將養的草藥長勢極好皺著的眉頭稍稍舒展。
秋葉梨扶了扶腰,感受著肚子裡的小家夥有規律的跳動,臉上露出淡淡笑意,隨即又有些悵然的低下頭去,斂起神色。
僅僅走了幾步路,她便有些吃不消,如今這身子著實有些太弱了,抬手擦了擦額角細密的汗珠,向前麵的涼亭走去。
剛剛坐下,陣陣鑽心的痛苦重重襲來,她咬牙承受,本來還可以靠元氣丹緩解痛苦,但如今她的身子被血竭草侵入五臟六腑,實在是虛不受補,更會對胎兒造成損傷。
奇怪的是,她先前研究的解藥對這副身子完全不起作用,仿佛這血竭草偏偏就是來克製她一般,這次,恐怕沒人能夠救得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