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京都城還未蘇醒,城外,外表低調的綠頂馬車行駛在官道上,內裡卻是無比寬敞精致華麗,應有儘有,軟榻上鋪滿了柔軟的皮毛製成的毯子,小幾茶具一應俱全,就連駕車的車夫也是暗衛中一定一的感受。
秦逸騎在高頭大馬上替顧景曜安排好了一切,前麵同樣精致的馬車上坐著萬俟司塵及。
“陛下,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
秦逸站在城外兩裡處,定聲開口。
馬車停下,東方的天空剛剛泛白,他掀開車簾,看向秦逸點點頭定聲道,“朕已讓進忠當朝告知眾大臣朕已經南下微服巡訪,你且帶著印章和兵符監國即刻。”
“陛下放心,臣定不負所托!”秦逸頷首,聲音鏗鏘有力。
“嗯,不必再送了,回去吧!”顧景曜擺手,他特意遠在此刻出發,便是不想讓李小竹李小月前來相送,勢必會引人注目,沒想到秦逸卻是猜到了他的心思,早早的就喬裝等在城外,不得不說,這小子確實對自己的性格。
秦逸點頭,注目遠行,調轉馬頭向城中疾馳而去。
馬車內,秋葉梨靠在他的懷裡,閉目小憩,另一邊顧琉年也閉著眼睛,睡顏安穩。
顧景曜心頭一暖,忍不住伸手將她臉頰上的碎發捋到一旁。
秋葉梨睡得並不安穩,他剛剛將手放在她的臉上便醒了過來。
“我吵醒你了?”顧景曜輕聲開口,身體卻是一動不動。
秋葉梨坐直了身體,搖了搖頭,下意識的尋找顧琉年的身影。
顧景曜微微向後靠,露出顧琉年小小的一團,秋葉梨扯了扯嘴角,心裡也安定下來,伸手掀開車簾,壓低聲音,“到哪了?”
“剛剛出城,時候還早,再睡會兒。”顧景曜的目光追隨著她。
此去南詔,少說也要月餘,雖然他們準備充分,但是誰也不知途中會發生什麼,更何況萬俟司塵到底是敵是友尚未可知,不得不防。
秋葉梨看著他眼下的烏青,此行匆匆,他一直在做安排,昨日夜裡幾乎沒有安寢,眼下又要照顧著她和顧琉年,更是沒有時間休息。
秋葉梨稍稍挪動了一下,不由分說的將男人的頭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聲道,“你都沒有好好休息,睡會兒吧。”
顧景曜表情鬆動,正欲抬頭拒絕,卻感受到她放在自己頭上的手微微用力,不容拒絕。
顧景曜無奈扯了扯嘴角,乖乖的靠在她的肩膀,馬車內的氣氛和諧,不知是不是真的累了,顧景曜竟然就這樣看著秋葉梨的肩膀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平穩的躺在馬車的軟榻之上,身上蓋著一層薄薄的毯子,他能的睜開眼睛,神色一滯,抬頭看了過去,隨即稍稍鬆了口氣,隻見圍棋桌旁一大一小相對而坐,同時側目,兩雙圓圓的大眼睛無辜的看著自己。
“醒了?”秋葉梨看著他輕笑道,小團子也衝著自己咧嘴笑,“爹...爹...”
顧景曜心頭慕的一軟,低低應了聲,隨即看了過去,“你們在做什麼?”
“哦,我有些無聊,便拿出圍棋自己下,沒想到年兒居然也會,還玩的不錯呢!”
秋葉梨有些驚奇的看著他,興奮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