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當然,尷尬的人隻有萬俟司塵,顧景曜則一心記掛著秋葉梨,無暇分心。
“吱呀~”推門聲響起,一襲白衣的陸柯捋了捋胡子,腳步輕飄飄的從裡麵出來。
“陸醫相,梨兒如何?”顧景曜立刻迎了上去,神色冷靜,語氣卻有著顯而易見的慌亂。
男人正欲開口,萬俟司塵踱步走了過來,提高了聲音,“老家夥,彆在這故弄玄虛,快說小梨兒體內的毒是否可解?”
陸醫相等大了眸子張了張嘴,男人的聲音繼續響起,“梨兒肚子裡可還有孩子,倘若治不好梨兒,我看你以後有什麼臉麵下去見元娘!”
顧景曜皺著眉頭,一臉不耐,他隻是想知道梨兒的身體狀況。
“說呀!”萬俟司塵擰了擰眉毛,看著隻張嘴不出聲的陸柯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我倒是想說!你給我機會了麼!一張嘴叭叭叭個沒完沒了,真不知道你這平城君是怎麼混上的!萬俟一族到你手上算是完了!”
陸柯也惱火的瞪大了眸子衝著他喊道,惡狠狠的翻了個白眼。
“嘿!你這個老家夥說什麼呢!萬俟一族怎麼就完了,你還是先擔心你們陸家吧!”萬俟司塵不服氣,梗著脖子上前。
站在不遠處的明朗默默低下了頭,主子和陸醫鬥嘴鬥了半輩子還是各不相讓,說出去都沒人信,這倆人好歹也是南詔有頭有臉,極其尊貴之人,私下裡卻是如此。
“夠了!”
一道冰冷的男聲突兀響起,兩人不由自主的閉嘴看了過去,顧景耀站在兩人之間,伸手攔開幾乎快要貼在一起的兩人擰眉說道。
萬俟司塵輕咳一聲,自覺失態,瞪了眼陸柯,退後半步。
陸柯也識趣的摸了摸鼻子,臉上綻放出笑意,幾乎討好的笑,他也不知為何方才有些怕,這是在宮裡那位身上都不曾有過的感覺。
想他活了半輩子居然被一個小崽子震懾住了,雖然這樣想著,嘴上卻道,“外甥女婿不用太擔心,梨兒體內的毒抑製的很好,肚子裡的胎兒也很健康,隻是解藥的調配尚需要一味藥引,還未找齊。”
“什麼藥引?”萬俟司塵正了正神色看了過去,什麼藥是醫相陸家都得不到的?
顧景曜也神色凝重的看了過去。
陸柯也沒有隱瞞,淡淡道,“龍須草。”
“龍須草?”萬俟司塵微微睜大了眸子,麵上有些為難,一時間倒是無言,若是龍須草確是有些棘手。
顧景曜抿唇,目光灼灼的看著陸柯拱手定道,“望前輩相助,不管多少銀葉,多少險阻,隻要能找到龍須草製成解藥,晚輩在所不惜!”
“快起來!哎呀,這不是銀錢的事…喏,南詔最富之人就是你身後的這個小白臉,倘若是錢財可以解決的,也不必耽擱至此了!”陸柯長長歎了口氣,隨即在兩人的注視下默默開口,“這龍須草生長在皇陵等陰寒之地,也稱之為腐草,對血竭草的毒有很好的抑製作用,也就是以毒攻毒。”
“皇陵?”顧景曜蹙眉,敏銳的抓住了他話中的關鍵詞。
“沒錯,隻是如今南詔皇室...因此皇陵更是嚴加看守,倘若被發現,便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