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風輕雲淡,戰爭的號角偃旗息鼓,代價便是一城子民的妥協和退讓。
為表誠意,顧景城親自前來受降,大軍黑壓壓的站在鮮卑王城外,單單是人數便已經讓人驚懼不已。
顧景曜的軍隊也在暗夜中悄然抵達,隱藏於暗處,伺機而動。
午時正刻,城門大開,成鈺手持印璽一步步向敵軍而去。
所有人皆屏氣凝神,神色複雜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顧景城坐在檀木的太師椅上,眼中玩味更甚,漫不經心的看著神色堅定的男人,沒有忽略他眸中深處隱藏的不甘,這樣的發現讓他的心中更加的暢快。
“成鈺,早知如此,當初何必非要與我作對?”顧景城站起身,輕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挖苦道。
“成王敗寇,沒什麼好說的,這是鮮卑國王的印璽,隻希望你能夠信守承諾,放過這一城手無縛雞之力的無辜百姓。”
成鈺揭開盒子,語氣堅定的開口道。
“嗬嗬,”顧景城沒有回答,正如他所說,手下敗將而已,憑什麼和他談條件,是否不屠殺也隻看他心情而已,顯然此刻他心情不錯。
“你憑什麼和朕談條件?難道你認為你不投降,朕便沒辦法攻下王城?”顧景城嗤笑。
成鈺壓著心中的怒氣,定聲道,“無謂的流血犧牲並無任何意義,相信陛下也不願看到軍中血流成河吧。”
顧景城輕笑,不置可否,或者說他不屑與之說話。
接過印璽,隨意的扔給身後之人,他攻下了鮮卑卻並無任何喜色,或者他更享受的是戰爭的刺激。
“進城!”
顧景城背對著男人,擺擺手,既然如此順利,那便可以早些回到驪朝了。
“是!”歡呼聲此起彼伏,軍隊有序的進入城中。
變化隻在一瞬間,本應乖乖受降的鮮卑軍隊不知從各處掏出刀槍劍戟,衝進防備鬆懈的軍隊中拚命廝殺。
顧景城臉色突變,呆愣的看著眼前突然發生的一幕,甚至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有埋伏!保護陛下!”
“保護陛下!”
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亙古不變,霎時間,無數官兵衝著顧景城所在之處刺殺過來。
“成鈺!你居然敢暗算!今日朕便要血洗鮮卑,讓你的子民為你的愚蠢和魯莽付出代價!”
顧景城狼狽的躲過一刀,在手下的護送下來到安全之處,四下望去,皆是冷硬的盔甲,哪裡還尋得到成鈺的身影,他氣急敗壞的下令屠殺。
“衝啊!”
“殺!”
突然出聲不知從各處冒出一隊隊兵馬,衝著驪朝的軍隊而來。
前有狼後有虎,驪軍被重重包圍,進退維穀,動彈不得。
“陛下!我們中計了!”
此時,終於有人反應過來,這是一場處心積慮的圈套。
顧景城暗罵一聲,在眾人的拚命掩護下逃到安全之處,擰眉看了過去,身後突然出現的軍隊為首之人赫然就是他那本該死在牢中的好弟弟,顧景曜!
“是他!”
顧景城麵色陰狠,怪他沒有斬草除根,一條賤命居然如此野火燒不儘,他神色複雜,一麵氣惱,一麵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