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語氣冰冷,麵色不屑,“殿下未免有些自作多情了。”
“你!”李小竹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她下定決心要來問清楚,沒想到他確是這樣無所謂的態度。
“秦逸,我最後問你一次,是不是真的要退婚?”李小竹咬了咬下唇,死盯著他開口說道。
“是。”秦逸轉過身背對著她,麵無表情,臉上淡粉色的傷疤顯得整個人愈發的冷漠。
“好!我再也不會來找你!”李小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轉身決絕的離開。
她低著頭,快速離開,就連獄卒在後麵詢問也顧不得。
“公主殿下這是怎麼了?每次都是笑著來,哭著走?”獄卒撓了撓頭,真是搞不明白!
大牢內,空氣安靜的仿佛能夠結出冰來,秦逸靠在牆邊看著四四方方的小窗戶和陰冷潮濕的環境抿唇不語,心中的暗痛卻無處發泄。
他如何不知道李小竹的意思,但他如今卑賤之軀,如何許她承諾,給她未來?他知道自己這次定然是傷害到了李小竹,不過,當斷則斷,對誰都好。
“吱呀~”牢門聲又響了起來,秦逸背對著牢門,心中一動,故作冷漠的開口,“怎麼,公主難道是不舍得離開?”
“公主?”一道低沉有磁性的男聲響起,語調微微上揚,帶著一絲調侃,“竹兒來了?”
秦逸聞聲轉過身子,見顧景曜走了進來微微擰眉,前頭看向一遍,索性閉口不言。
顧景曜挑眉,也不惱怒,平靜道,“豬兒說,你要與她取消婚約?”
秦逸這才轉過身子直視他的眼睛將嘴巴抿成一道直線,“秦某如今不過是個階下囚,自知不配公主的金枝玉葉。”
“嗬,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顧景曜輕笑,點頭讚同,“你確實配不上竹兒,不過,並非因為你如今不是禁軍統領,而是因為你是個懦夫。”
秦逸皺眉,他自小隨父親征戰沙場,殺敵無數,屢立奇功,世人皆誇他是天縱奇才英勇無雙的少將軍,從不曾有人用懦夫這個詞彙形容他。
顧景曜看著男人欲言又止,滿眼憤怒卻隱而不發的模樣,輕笑道,“怎麼?不服氣?”
“成王敗寇,何須多言。”秦逸淡淡開口,似乎絲毫不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你思慕竹兒卻不敢開口,寧願傷害她退婚也不願意為自己爭取一把?”顧景曜蹙眉,看著男人油鹽不進的模樣微微蹙眉,他隻幫他這一次,倘若他還是想不明白,那便也就算了。
秦逸抬頭迎上他的目光,眼球猩紅,將心中所思隱忍到極致。
“也罷,朕登基後便擬製廢除你們兩個的婚約,從此嫁娶,各不相關。”顧景曜淡淡開口,語氣不痛不癢。
“等等!”秦逸聽到他的顧景心中莫名一陣刺痛,下意識的出聲喚道。
顧景曜腳步停在原地,看著他,男人卻躊躇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
“秦逸,驪朝還在,驪朝的百姓也還在,你何必毫無意義的折磨自己,折磨關心你的人。”顧景曜負手而立,微微歎了口氣,耐心勸解道,“你好好想想,不要辜負了真正關心你的人。”
男人說完轉身離開,隻留下牢房中靜靜發呆的男人。
或許,他真的該放下麼?腦海中閃過女孩目光堅定的看著自己要他回答自己時倔強的模樣和離開時,眼眶中儲滿了淚水,頭也不回的轉身出去時悲傷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