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丁成仁冷哼一聲,底氣十足,哪裡像是生過病的人,他拱手麵上皇上,定定開口,“陛下,祭天一事乃是國之大事,容不得半分馬虎,臣大病初愈,尚沒有心力掌管此時,恐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辜負皇上所托!”
一番言辭懇切,字字珠璣,倒讓人不好意思再勸,祭天祈福,說來輕鬆,實則卻出力不討好,眼下江淮地區,又豈是一場儀式可以解救的!這個鍋必須要甩出去!
“丁愛卿大病初愈確實不該再勞心勞力,既如此,還有哪位大臣願配合禮部操持?”顧景曜讚同的點點頭,故而看向下方,眾人一片沉默。
丁成仁心中暗諷,什麼皇帝,根本沒有約束臣下,治理國家的能力,不過是浪得虛名罷了,顧景城縱然暴政,卻能夠讓眾大臣臣服自己,良禽擇木而棲,他這也是給自己謀後路。
“沈大人向來忠心耿耿,怎麼這時候反倒向後躲了?”丁成仁瞥了男人一眼,不屑的開口道。
“沈某向來不善於此...”沈自山故作為難的開口。
“為君分憂是臣子的本分,沈大人莫不是在推辭?”丁成仁繼續開口。
顧景曜冷眼看著兩人,隨即開口道,“既然如此,那祭天一事就交由沈大人。”
“...是...”沈自山微微俯首。
丁成仁垂著眸子,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壓低聲音開口道,“沈大人,這祭天儀式一定要成功,替江淮地區求來雨水才好啊!”
沈自山低著頭沒有回話,在丁成仁眼中看來他這就是怕了自己了。
退朝後,丁成仁抬首走在最前麵,一身傲然,身旁圍著幾個恭維的大臣。
沈自山留了下來,隨顧景曜進了書房。
“沈大人,這祭天儀式務必辦的聲勢浩大!”顧景曜的眸中帶著點點星光。
“是!老臣明白!”京都城中流言尚未平息,甚至連幾歲的孩童都知道君主失德,天降示警,因而江淮才有大旱,就算江淮下了雨,城中的風言風語也不會消失,不如趁著祭天儀式,徹底將流言平息。
“去吧。”顧景曜擺擺手。
沈自山俯身退下,蒙奇悄無聲息的現身。
“如何了?”顧景曜定聲開口。
“屬下無能,顧景城恐怕已經離開鮮卑。”蒙奇垂首。
顧景曜放下手中的狼毫,這麼說,顧景城很有可能就在京都城中?
“是否需要屬下繼續暗中搜查?”蒙奇沉聲問道。
顧景曜點頭,“不可打草驚蛇。”
“屬下明白。”蒙奇點頭,一閃身,不見了身影。
顧景曜坐在皇位上,看著麵前成堆高的奏折思緒有些恍惚,從年兒出生開始,他就忙著莫寒國的國師,很少有時間陪他,如今又...
他狠狠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眼眶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