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畢業,葛飛靈工作,景浣繼續讀研。(百度搜索GgdOWN每天看最新章節.)
學校、公司兩頭跑,日子相比念書的時候是累了些,但他們甘之如飴。
他們暫時租了間小房子,輪流做飯,或者出去解決。
景浣將這個暫時的家,打扮得簡約溫馨。葛飛靈某一天回來,才發現房子跟當初搬進來的樣子大相徑庭。
他用了幾個月的時間,真的將暫住的屋子裝飾成一個溫暖的家,而不是冷冰冰的臨時住處。
“景浣…”她換好鞋,喚了一聲他。
男人圍著圍裙,拎著一盆小花,在陽台站起身。
葛飛靈洗了洗手,抽了張紙巾,走過去。
“你回來啦。”他輕輕地說,習慣性要擁她入懷。
葛飛靈抬臂擋了下,嫌棄:“你手臟,彆碰。”
景浣“啊”了一聲,馬上停了。
然後葛飛靈才幫他擦乾淨鼻子上的灰塵,和手上的泥土。
景浣垂著眸,安靜地任由她擦。
傍晚夕陽的風攜著些許涼意,吹得花瓣顫動。
這樣片刻的寧靜。
“你下次要搞這些東西。”葛飛靈邊擦邊開口,“等我回來一起搞。”
景浣微怔,過了會兒很開心地應:“好。”
他們有時誰有空,就誰去接對方一起回家。
偶爾景浣某一天比較空閒,去公司接下班的她,然後瞧見她公司裡獻殷勤的男同事。
他不動聲色地上前,摟住她的腰,無聲地宣布主權。
她被他掐得太緊,捶了一下。
葛飛靈去學校找他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遇見過他周圍一堆女生圍著的情況。
通常她會做得更高級些,直接過去喊他弟弟,弟妹還在家裡等著呢。
那些昭然若揭的女孩頓時石化:“……”
景浣那一瞬間眼眸微動,訝異於她的大膽,又欲罷不能。
有個女孩默默說:“景……哪裡是看親姐的眼神,明明就是想吞了她。”
“?”
葛飛靈眯著眼瞪了一眼,警告意味很重。
之後當晚……確實證明了那路人說得沒錯。
他們在二十五歲那一年結婚,三十五歲領養了一個女孩。
一切正正好按照計劃進行。
隻是婚禮前夕,出了點兒小意外。
景振革將一張婚前協議書遞到景浣麵前。
“簽了,作為父親,我得保證你的財產和利益。”
景浣不肯簽,這件事鬨得葛飛靈那邊也知道了。
景振革還找了桂美娣,告知:“好好勸勸你女兒,彆讓她再吹枕邊風了。”
他原本對葛飛靈沒意見,隻是兒子太過沉迷,他也是為了防止萬一。
即使景浣受了騙,不至於人財兩空。
桂美娣已經把房子名字寫了女兒的名字,經曆過一個渣男丈夫,她覺得還不夠,即使未來親家找到她頭上,她也不願意讓女兒損失一分。
所以她並未按景振革所說的做,而是跟葛飛靈強調:“你不能讓小景簽,簽了你什麼都沒了。”
葛飛靈反問:“你在擔心什麼?”
桂美娣頓時啞口無言,自從女兒回來幫她,她在女兒麵前就沒了話語權。
見對方沉默,葛飛靈一針見血地拆穿:
“你無非就是想,我好不容易跟有錢人結婚,不能不撈好處是吧?”
桂美娣心慌,忙辯解:“不是……”
葛飛靈:“承認自己想撈好處沒什麼的,我以前也是這麼想,但是如果我想撈好處,根本犯不著嫁給他。”
她很明白,撈好處首要的前提,就是沒必要把自己也搭進去。
婚姻製度有法律保證,她跟人結婚,相當於與他一榮俱損。
“……我也是怕你走我的後路……”桂美娣無力地解釋。
葛飛靈輕笑,說:“你不是一直對景浣讚不絕口嗎?怎麼跟他爸一樣,一到結婚就開始看重利益了?”
桂美娣說不過她,有點惱又像賭氣:“行,那你就讓他簽。”
“媽,我不是提醒過你。”葛飛靈絲毫不受激將法,好整以暇,“你沒權決定我的人生,包括婚姻大事,你能做的,就是彆拖我後腿。”
桂美娣:“……”吃癟了,但確實女兒說得沒錯,她一個罪人,沒有資格再乾涉女兒的事。
與此同時。景振革叫上妻子一起來勸冥頑不靈的兒子。
“景浣,這不是算計,而是保護你的財產,她要是真愛你,又怎麼會在意這些?”
林婉姝其實心裡不讚同,但口頭上還是附和丈夫:“是啊…”
景浣很冷靜,冷靜地反駁:“爸,不是她在意,是我在意。”
“?你還生怕她吃虧是嗎?”
景浣:“是我求的婚,是我想和她結婚,不是她貪圖我的錢,你還不了解飛靈她麼?”
林婉姝莫名欣慰,而景振革愣了一愣。
“她根本不靠任何人就能過得好,這樣的人怎麼樣都會過得非常好的,沒了我,她興許會更好。”
景浣沙啞地說,這也是他當初為什麼,輕易地就被她媽媽說動了。
他當時,忽然想通了到底是誰需要誰的本質。
景振革:“……”話是這麼說沒錯,他早看清兒子長久談的女朋友,但他也是為了保險起見。
景振革還想再勸,妻子笑眯眯地開口:“飛靈一直都是讓我勸小景簽的,隻是我突然想起來,你當初跟我結婚怎麼沒簽這種東西啊?”
“……不是,婉姝你聽我解釋…”
林婉姝:“你可彆解釋了,你就是信不過飛靈,那為什麼還同意小景求婚?”
景振革歎了口氣,妻子又繼續說:“你不說我也知道,不就覺得飛靈是個不貪錢的,正好借著她性格順利成章地簽了這份保證書。”
“可彆太過分啊你。”林婉姝毫不客氣地數落他,“人家品性好,也不是你算計彆人的理由。”
“說了不是算計…”
景浣這時出聲:“那就不需要簽。”
景振革正左右為難,又聽兒子失神又無奈地說:“我倒希望她圖我的錢。”
“……”
景浣有點辛酸:“您教我的,隻有利益維持的關係才能長久穩固下去。”
林婉姝過去忙撫慰景浣,摸摸頭。
“唉!”景振革恨兒子的不爭氣,哪兒都好,偏偏感情上執迷不悟,竟然有為了那女孩願意彎下脖子被吸血的念頭。
還好那女孩也沒這種心思……這時候景振革又矛盾地覺得葛飛靈確實挺不錯……
最後此事以景浣的堅持不了了之。
*
婚禮當天。
景浣請了不少人,其中包括一些大學高中要好的朋友。
上午葛飛靈穿上專門定製的雪白婚紗,花紋繁複精細,裙擺極長,一直拖出五米,桂美娣心疼地看著,想要替她卷起來。
被葛飛靈提前警告:“你彆碰我裙擺。”
“……”桂美娣委屈地站到一邊。
請來的化妝師仔細替這位新娘子上妝,一邊化一邊心裡讚歎,這是她見過膚質最好又極漂亮的新娘。
直到化妝師又見著了化妝室外耐心等候的新朗。
更是驚為天人。
如此般配的兩位新人,她頭一回見,十分羨慕。
而且新郎的財力也非同一般。
婚禮現場的布置美輪美奐,似是討好新娘的喜好,請了最好的婚禮策劃師,設計了精靈國度般的主題。
奏樂也是請了外國著名的樂團,為其伴奏。
葛飛靈捧著花出現的時候,酒席上的賓客們整齊統一地發出一聲驚歎。
新娘子的妝不濃,但臉本身就夠美了,稍加描繪已是天仙級彆,膚白腰細,裙擺慵懶垂地,柔和的燈光層層打下來——
賓客們:宛如在夢境見到仙子。
嗚嗚嗚景浣真是三生有幸,他們想。
接下來,一身純黑西服的景浣出現在另一頭,精神飽滿,身形頎長,臉上笑容由衷高興。
賓客們:嗚嗚嗚不知道該羨慕誰了。
專業的樂團開始奏弦樂,渲染現場美好的氛圍。
景浣去牽葛飛靈裹著鏤空白手套的手。
一步步走向婚禮證詞人。
台下宴請的賓客眾生百態。
有點發福的卓星宇拿出紙巾,悄悄抹淚。
並不想來的姚永扯著臉崩潰:操啊嗚嗚嗚。
打扮漂漂亮亮還是比不過新娘的毛巧貞,不甘地跟班長抱在一起哭。
徐柔恨恨地捏現男友的醜臉:你咋不帥了靠太丟老娘的臉了。
解寧黛掩嘴笑,我當媒婆促成的情侶終於結婚啦啦啦。
下午,葛飛靈換了套正紅的旗袍,妝容也隨之改變,又應對了景家那邊的商業夥伴。
……
過完一天下來,葛飛靈坐在新房的梳妝桌前,很累地卸著妝。
不一會兒,景浣帶著一身酒氣進來,習慣性圈住她的腰。
葛飛靈瞥了眼,見他臉上紅得誇張,損:“你的臉紅得像猴子屁股。”
“啊。”
景浣意識不太清醒的樣子,撐著進臥房是他最後的極限。
今天是他最高興的一天,往後不會再有能超過這一天的了。
“你酒量不好,就彆喝這麼多。”葛飛靈忍不住,還是轉過身,說他一句。
他穿著改良的中山裝,垂著眼瞼,怔怔地隻會盯著她肩膀看。
“有人挑釁我…”
葛飛靈無言,說:“你平時挺穩重的,今天怎麼變小孩了,姚永挑釁你就得理嗎,你乾嘛要跟他過不去?”
他又威脅不到你。她心裡默默補充。
“哼,大喜日子還不讓我吃一下醋。”景浣真如她所說,醉酒後表現得非常孩子氣。
葛飛靈:“……你看我有理過徐柔她們嗎?笨蛋。”
伸手捏他的臉,企圖讓他清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