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叫得那麼熟練。
“不輸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哈巴振振有詞,然後極小聲地嘟囔了一句“我倒是想叫你點彆的,你敢應嗎?”
雲邊“切”了聲,問了個辛辣的問題:“那他老婆是你老婆嗎?”
哈巴瞪大了他的小眼睛:“哇靠妹妹,你怎麼會有這麼邪惡的思想,
彆說老婆了,不輸但凡多看誰兩眼,從此那女的在我眼裡就連女人都不能算了。”
哈巴對邊贏一片赤膽忠心,天地可鑒。
扯了半天,哈巴繞回重點了:“所以你會來我的生日嗎?”那雙不大的眼睛裡充滿了期待,亮得人不忍拒絕,“我真的特彆希望你來,不輸啊老顏啊邱洪啊都在,你還可以把宜楠也叫上。”
雲邊沒能抵抗哈巴,答應下來:“好吧。”
但她沒叫周宜楠,她能理解周宜楠在新朋舊友間的為難,但人與人之間什麼都講究相互,既然周宜楠沒把她當最好的朋友,那她也不會上趕著跟人家走太近。
她想著到時候過去給哈巴送點禮物,象征性坐一會就走。
哈巴的生日在本周周日,時間地點都訂好了。他的朋友圈主要有兩批,一批是發小,一批就是邊贏他們。周五晚上,他和發小幾個人在外麵玩,臨時發現了更滿意的派對地點,便把剩下那批人統一拉了個群,在裡麵發了地址定位和包廂號。
群裡一共8個人,顏正誠、邱洪這倆人雲邊都有微信,邊贏的昵稱就叫邊不輸,周影的頭像就是她自己的照片,也很好認,還有兩個雲邊就不認識了。
因為創群隻做通知用,所以哈巴沒給群取名字,就是默認的【群聊(8)】。
直到哈巴過來私聊雲邊,雲邊才知道哈巴換地址的原因,新的派對地點有架鋼琴,並且經過交涉,店家願意幫他把鋼琴從大堂挪到包廂去。
「你不用給我帶禮物,給我彈一首生日快樂歌我就很滿足了」哈巴說。
通知完時間,哈巴又裝模作樣一通文縐縐:
「謝謝大家賞光,那我就等候各位屆時大駕光臨了。」
*
生日快樂歌再簡單不過,但既然要作為生日禮物之一送出去,雲邊還是特意花時間進行練習,對曲子進行改編,增加可聽性。
晚上家裡沒彆人在,邊聞在加班,邊贏還在“上晚自習”,雲笑白最近更是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她不想天天在家裡無所事事,貴婦圈活動倒是多,但她和她們本就不是一路人,沒必要硬融圈子,雲笑白從前在錦城就是以開琴行為生,現在打算重操舊業,最近忙著各種準備工作。
屋子裡
充斥著雲邊彈奏鋼琴的叮叮咚咚,李媽在旁邊專心致誌地聽。
等一曲完畢,李媽佩服地感慨道:“這麼多鍵怎麼分清楚啊,還彈得那麼快。”
雲邊看李媽滿臉的豔羨和好奇,便招呼她過來:“其實很簡單的,您想學嗎,我可以教你。”
李媽一麵是覺得自己笨學不會,一麵是怕弄臟鋼琴,她聽邊聞提過這架鋼琴有多值錢,連連擺手,拒絕了幾遍,但架不住內心的渴望和雲邊的邀請,最終洗乾淨手,並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小心翼翼在鋼琴前坐下來。
雲邊將最通俗易懂的說法講解給李媽聽:“彆看鍵那麼多,其實就是doimifasoxi七個音的循環,這七個是一組,這七個又是一組,這也是,都是這個唱法,隻不過是低音和高音的區彆,越往後越高……黑鍵您不用管。”
快速講解完琴鍵,她單手慢慢彈給李媽看,一邊彈一遍輕輕念音:“生日快樂第一句是sososodoxi,所以就是這麼彈。”
邊贏進到家門看到的便是這一幕,雲邊站在一旁抓著李媽的食指,在琴鍵上緩緩遊走,因為李媽的拖累,鋼琴澄澈的聲音不若平時靈巧,顯出笨重,節奏也時快時慢,伴隨女孩子細細軟軟的唱腔,一起回蕩在偌大客廳裡。
這讓他想起他小的時候,也學過幾節課的鋼琴,老師也像這樣抓著他的手,帶他初步領略鋼琴的世界,但是學習鋼琴的過程太過枯燥,馮越又不忍心打打罵罵逼他學,所以他很快就放棄了。
聽到門的聲響,一老一少回頭看他。
雲邊停下彈奏的動作,衝他笑了下:“邊贏哥哥。”
李媽則有些緊張地站了起來:“阿贏,回來啦?”
縱使她在邊家待了多年,但她清楚自己的身份隻是傭人,坐在主人家上百萬的鋼琴前,終歸是僭越了。
“彈得很好聽。”邊贏笑了笑。
李媽見他沒有半分不滿,安下心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都是雲小姐帶我彈的,是她彈得好。”她隨即問道,“你肚子餓嗎,我煮點宵夜給你。”
李媽走開後,雲邊重新在鋼琴前坐下來。
流暢的音符傾瀉而出,老掉牙的生日歌從她指尖變出新意。
整棟房子突然有種不太真實的溫馨,好像沙漠中一汪清泉,明知道不過是海市蜃樓一場,但疲憊的旅客不受控製,步履蹣跚也要向其靠近。
“不用……”邊贏從前放學回家幾乎從不碰宵夜,這一次本來也不例外,但話到尾音,他又變了主意,“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