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1 / 2)

反咬一口 喪喪又浪浪 10982 字 8個月前

邊贏沒回, 可能在睡午覺。

雲邊等了一會,把手機放回桌肚。

因為下雨,今天降了溫, 衝散了盛夏延續的暑氣。

十一過後,學校的作息改成冬令時,午自習統共隻有40分鐘時間, 這會還剩不到15分鐘,嘗試入睡顯然已經沒有必要。

她臉枕在微涼的桌麵上, 盯著桌麵上原封不動的喜滋滋奶茶發呆,溫熱的奶茶已經變成常溫。

下課鈴響,前桌轉過來, 發現雲邊的奶茶還沒動,調侃道:“喲,哪位仁兄請的, 我們邊邊喝都不肯喝。”

是邊贏請的, 包括周宜楠那杯,當時雲邊要還邊贏錢,他沒要。

雲邊沒跟他客氣,反正她現在吃穿住行哪樣不是邊家的,執著於兩杯奶茶錢, 未免矯情了。

雲邊不想滿足前桌的好奇心,轉移話題:“你要嗎?”

喜滋滋在臨城五中算是比較珍稀的物種, 前桌沒跟雲邊客氣:“你不要?那給我。”

雲邊鬆了口氣, 本來她還真不知道拿這奶茶怎麼辦, 扔掉好像很浪費便宜哥哥的仔細和關心,喝掉心裡那關又過不去,她莫名有些抵觸心理。

一節下課, 雲邊也沒等到邊贏的回複。

午休時間還能給他找借口說是在睡午覺,下了課還不回,應該就是不想回。

下午第一節是嚴律的數學課。

上課大概五分鐘左右,雲邊的手機在桌肚裡發出輕微的震動,通過桌麵,反饋到她手臂上。

嚴律雖然脾氣不錯,但畢竟是班主任,對班裡紀律負責,平日裡任課老師可以睜隻眼閉隻眼的事,到他這裡行不通,比如手機,但凡在學校被他看見,基本就會沒收,如果是上課時間被發現,更不用說。

雲邊的手控製住了,腦子卻控製不住,看似很認真在聽課,事實上忍不住思索是誰發來的信息。

是邊贏嗎。

他給她回什麼了。

好奇心星火燎原,不斷擴大,慫恿她以身試險。

終於,趁嚴律轉身往黑板上寫板書,雲邊再也忍耐不住,低頭做賊似的把手機拿了出來。

確實是邊贏。

他回了兩條:

「我對誰都這樣」

「你怎麼就要搞區彆待遇」

文字的情緒表達能力比不得語言能呈現的效果,光憑著這兩行字,雲邊根本沒法從中判斷他的語氣。

此時此刻,同一句話,可以理解成親昵的調侃,也可以是不耐的質問。

無論是哪種,雲邊都能想象到,而且都不違和。

這讓她怎麼回?

再說了,什麼叫對誰都這樣,他對周影難道也這樣?

誰信啊。

他肯定是百般柔情、百般耐心。

當然了,跟周影比,她純屬自取其辱。

人家是他的心上人,她算什麼。

雲邊就是想結束忽冷忽熱的狀態才給他發的消息,沒想到問題沒解決,事情變本加厲。

她現在更混亂、更百爪撓心了。

“雲邊,這道題你來講一下。”講台上的嚴律突然cue到她。

雲邊把手機塞回去,鎮定自若站了起來。

電視機投屏上是一道直線方程相關的題,雲邊雖然開小差,但注意力還是留了一部分給講台的,知道嚴律在講哪裡,她稍稍思忖一番,給出了正確的答題思路。

嚴律沉默片刻,終究是看在雲邊平時學習好,而且題也答上來了的份上,沒有跟她較真,隻給了句不鹹不淡的警告:“上課專心點,不要開小差。”

雲邊認錯態度非常端正,滿臉羞愧地坐下,腦袋快埋進書裡去了。

嚴律很滿意,將此事徹底翻篇。

邊贏那邊的特殊待遇要不到,至少班主任這邊要到了尖子生的特殊待遇。剩下的時間,雲邊當然是打死也不會碰手機一下了。

邊贏那頭也是數學課,他光明正大把手機攤在桌上,隻象征性在麵前擺了幾本書當做掩護。

他的數學老師裝作沒看到,甚至很樂觀地想,能擺摞書遮掩說明態度不錯,至少他知道上課玩手機是不對的應該避著老師點。

邊贏的學習態度從小學開始就很明確,隨便翻下書學個差不多、以此證明自己的智商沒問題就行。力爭上遊這種費精力的事就算了,反正不管是母族家庭還是父族家庭,沒有特殊情況都夠他一生榮華富貴。

他找不到努力的意義。

給那丫頭發了兩句話,她沒回。

估計是上課很認真,拒絕開小差。

其實昨晚他回到房間以後,後知後覺意識到雲邊給他看親子鑒定報告,應該是想為那句“小雜種”平反。

於是他發送了微信好友請求,想著給她道個歉,至少稍微給點解釋。他當然知道自己那話說得不好聽,畢竟本來就是刻意挑了句威力最大的去挑釁父親。

但雲邊一直到早上才通過好友驗證。

有些事情講究爆發點,時間點過了就是過了,道歉這麼煽情的橋段,他並不是隨時隨地都有上演的衝動。

於是就擱置下來。

雲邊一直沒回複。

這天放學,邊贏照例在外麵晃到晚自習下課的時間點,背著書包佯裝放學回家。

雲笑白最近因為琴行的事情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總是很晚才能回家,於是監督雲邊喝燕窩的任務就交給了李媽。

雲邊平時都是乖乖女風格,屬於年紀大的人最抗拒不了的那種類型,李媽最開始還對她有所戒備,但架不住慈愛,近日來越來越疼她,這導致她在李媽麵前就比較驕縱,在雲笑白麵前不敢提的要求到了李媽這邊敢討價還價:“阿姨,燕毛沒有挑乾淨。”

言下之意是不想喝了。

“哪有。”李媽眯著老花眼湊近看,隻看到了兩三粒灰塵大小的燕毛,當然不買她的賬,“喝完哦,不喝完媽媽要生氣的。”

邊贏抖著傘進門,李媽迎上去:“阿贏回來啦?”

“阿姨。”邊贏教她一聲,順便看餐桌上的雲邊一眼。

雲邊裝作沒看到他,來邊家這麼久,她頭一回沒假惺惺跟他玩兄妹情深那套。

“廚房還有多餘的燕窩,你要不要來一碗?”李媽問邊贏。

“不要。”邊贏拒絕。

“喝燕窩多好啊。”李媽勸道,“你看邊邊,天天喝燕窩,所以那麼白,皮膚那麼好。”

李媽一提“白”,邊贏換鞋的動作稍微頓了一下,而後再度拒絕:“不要,男的白來乾什麼。”

雲邊自始至終沒給邊贏眼神,為了分散注意力,她喝燕窩格外認真,仿佛那不是她從小開始每天雷打不動喝上一碗、已經厭倦到看見“燕窩”兩個字都想吐的東西,而是什麼美味珍饈似的。

眼睛不看他,耳朵卻悄悄豎了起來。

邊贏沒有理她,直接上樓了。

果然,他不把她的話當回事,果然,他的回複是不耐煩的意思。

雲邊和邊贏就這麼開啟了莫名其妙、但是心照不宣的互不理睬狀態。

不過平日裡邊贏對雲邊就是愛理不理的,除了兩位當事人,倒也沒有彆人看出不對勁。

國慶過後的雙休日調休,算作工作日,正常上班上學。

連上九天課,時間格外漫長,好不容易挨到下一個周五,學生們早就挨不住了,從早上開始,學習狀態就明顯差於往常。

高三也獲得特赦,不必上晚自習。

邊贏早早回了家。

晚飯時間,雲笑白給雲邊說起周末的安排:“你明天下午去上遊泳課吧,我幫你跟教練聯係好了。”

遊泳,是雲邊和邊贏才懂的暗號,激起他們獨有、共有的回憶。

空氣都因此粘稠幾分,雲邊呼吸不暢,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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