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還沒進門,她試圖扭轉他的決定:“邊贏哥哥,我們去這家嗎?”
“嗯。”
雲邊:“這麼短時間內吃兩頓會膩吧?”
說完她就意識到自己話裡有漏洞,果不其然,邊贏也找到bug了:“海鮮麵連吃三頓怎麼沒見你膩。”
“……”雲邊聲明,“你不要老是說海鮮麵,不然我就誤會你在吃醋。”
邊贏:“……”
大眼瞪小眼片刻,邊贏問:“不喜歡這裡?”
他看出她的小排斥了。
“也不是不喜歡,這裡挺好的。”上次過來的時候,雲邊寥寥吃了幾口,這家店的口味對得起便宜哥哥的挑剔,她解釋說,“但我更想去沒去過的地方。”
“明天去。”邊贏說,“這家店明天不營業。”
雲邊怔愣:“明天?”
邊贏用一種“你在做什麼夢”的眼神打量她:“上次不是說好了嗎?”
雲邊這才明白過來,便宜哥哥問她“後天和大後天,你有時間嗎”不是讓她從中挑一天,而是跟她約了兩天晚飯。
“我不是說‘和’了嗎?”邊贏覺得他這個便宜妹妹理解能力多少有點問題。
雲邊覺得她這個便宜哥哥的行事才叫奇葩:“那誰約飯會連約兩頓?”
“我啊。”邊贏理所當然地回答,他不想繼續跟她掰扯誰的問題比較嚴重,“你就說你明天有沒有空。”
雲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的。”
菜品上來,邊贏自己沒動多少筷,但看得出雲邊的食欲不錯,食量比平時大很多。
說了好幾遍飽,但是等飯後甜點端上來,她還是忍不住拿起了勺子。
自己喜歡的東西得到彆人的認同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邊贏惦記著雲邊的吃醋論,才沒讓雲邊跟海鮮麵比個高下出來。
雲邊也看得出邊贏心情還不錯,吃冰淇淋的過程中她猶豫再三,提及敏感話題:“邊贏哥哥,你今天回家嗎?”
邊贏不假思索:“回。”
他才不會把自己的家拱手讓人,他的存在就是母親存在過的最大證明,哪怕是回家多晃悠兩圈,刷刷存在感也好,省得父親徜徉在愛情的海洋裡,把媽媽忘得一乾二淨。
不知道母親知不知道,她的丈夫從來不曾愛過她,每天在她身邊都是一種煎熬。
他知道,愛情是沒有理由的、不講道理的。
但是他做不到眼睜睜看著母親的人生被她最愛的男人全盤否定。
他不答應,他絕不允許。
雲邊舒了口氣:“太好了,叔叔還說今天晚自習結束以後會去學校接你放學呢。”
接他放學,這可真是從小到大屈指可數的待遇了。
邊贏自嘲地勾勾嘴角。
“嗯,回,奶奶家沒有換洗衣服。”
當著雲邊的麵,他傾向於構建和諧社會,不想把那些糟心事搬上台麵。
這種心態,類似於很多父母吵架吵得再凶也不想當著孩子的麵,有一種保護的意味在裡麵。
*
次日傍晚。
等放學鈴響過沒多久,邱洪出現在邊贏教室外。
“怎麼了?”邊贏拎上書包出去。
邱洪說:“晚上去哪浪,帶哥們一個。我跟我們那傻逼班主任是真的處不下去了,搞得上晚自習是我自願似的,還不是他自己當初苦口婆心勸我的。”
“我晚上有事。”邊贏拒絕。
“什麼事?帶我唄。”邱洪沒地可去,“哈巴也說要回家,我沒人了啊。”
近日來父母吵架吵得哈巴如履薄冰,一放學就回家,哪都不去,生怕哪天回家家就散了。
邊贏說:“帶不了,真有事。”
說有事但又不說到底什麼事,邱洪懷疑地眯起眼睛:“你不會要去泡妞吧?”
邊贏不說話。
邱洪就確定了,湊近來八卦:“靠,真的啊,誰啊?”
邊贏把他推開些:“真有事,沒開玩笑。”
“那到底誰啊,我認不認識?”邱洪一路跟著他,刨根問底。
教學樓出口,雲邊等在那邊。
看到邊贏跟邱洪兩個人出來,她狐疑地打量兩人片刻,裝作若無其事跟兩人打招呼。
三人一塊往校門口走,邱洪沒多想,隻當雲邊是順路,他指著邊贏跟她說:“妹妹,你哥交女朋友了,你知道不?”
“啊?”雲邊奇怪地跟邊贏對視一眼。
邱洪義憤填膺:“晚上要去約會,死活不帶我。”
雲邊懂了,她隻能露出一個尷尬的笑。
“你見過你嫂子沒有?”邱洪嘗試從雲邊這入手。
雲邊心底已經摳出三室一廳了,麵上沒露端倪:“沒有。”
邱洪冥思苦想:“最近沒見什麼女的跟他走得近啊。”
“你都說去約會了,那我怎麼可能帶你?”邊贏被邱洪纏得不行了,開懟,“我洞房花燭夜是不是也要帶你?”
邱洪悻悻地縮回手:“不帶就不帶,大不了我自己找樂子去。”
因為邱洪攪局,雲邊和邊贏隻能分頭行動。
兩人打了兩輛車,先後抵達餐廳。
邊贏先到的,雲邊在侍者的指引下找到他,剛坐下來,就聽他說:“我擔心邱洪說出去,就沒讓他知道。”
邱洪小時候是個愛告狀的性子,邊贏吃過幾次虧,現在長大了,雖然邱洪不再是告狀鬼,但邊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關鍵時刻總不忘保持警惕。
尤其兩家是鄰居,萬一邱洪說漏嘴,很快就能傳到邊家。
雲邊詫異,她沒想到便宜哥哥居然會給自己解釋這個,其實她一點都沒覺得他們單獨就餐瞞著邱洪有什麼不對,就算不是邱洪是其他人,哪怕是最為靠譜的顏正誠,她也沒想過大方承認。
至少不是現在。
她自己都還沒弄清楚的事情,怎麼可能先讓彆人亂猜。
*
對於這家餐廳,雲邊給予了高度評價,甚至比昨天那家更合她的口味。
奈何胃口小,裝不下太多的美味佳肴,她看著桌上剩下幾盤一動沒動的菜品,有點遺憾。
邊贏好笑道:“喜歡明天再來就是了。”
“不要,天天吃會膩的。”
雲邊說完這句話,兩人對視的目光有片刻停頓。
雲邊知道,邊贏又想說海鮮麵了。
邊贏也知道,他要是敢說海鮮麵,會令他看起來很像在吃醋。
雖然他可能也許他應該他媽的真的是在吃醋。
在餐廳慵懶隨性的爵士音樂裡,氛圍不自覺有點曖昧。
其實雲邊此時此刻並不好意思說什麼吃醋不吃醋,她把頭發撥到耳後,找了個正當理由拒絕邊贏的邀約:“連續三天在外麵吃飯,我媽媽會擔心的。”
事實上,像今天這樣連續兩天,雲笑白就該關心她的狀況了。
奇怪的是,一直等到她吃完,都沒有接到雲笑白的電話。
可能是因為媽媽這會沒在家不知道吧,雲邊沒多想。
事實上,雲笑白在家,也知道雲邊已經連續兩天放學沒回家。
她對著一堆洗出來的舊照片發了半天的呆,強烈的震驚讓她完全感知不到時間的流逝。
今天下午,照相館打電話給她說照片洗出來了,其中一些保存不當的膠卷已經報廢,雖然沒能洗出所有的照片,但能找回部分,雲笑白已經很知足,她拿了照片回到家,如獲至寶,一張張翻閱。
這些照片記錄著她和邊聞年少輕狂的過往。隨著時間的流逝,許多他們之間發生過的事或細節,她早已經忘記了,要不是看到照片,怕是這輩子都難以再記起。
比如這張她和邊聞拿著獻血證的合照。
她記起來了,自己和邊聞為什麼都會對邊聞的血型有a型的記憶,因為同一時間獻血的有個名字也念“bianwen”男人,那個人的血型才是a型。
兩人的獻血證一開始搞混了,後麵及時發現才調換回來。
至於邊聞的血型,明明白白寫著“o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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