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邊贏比誰想象中都淡定,他隻是似笑非笑看了哈巴一眼,外加一句不鹹不淡的“野心不小”,就沒什麼表現了。
哈巴和顏正誠彼此驚恐地對視一眼,完成了一場眼神的交流,得出一致結論:看來那件事對他的打擊真的很大呀!
對邊贏來說,哭笑不得的同時,也真情實感慶幸有那一次節外生枝的DNA對比,怪不得他告訴哈巴自己和雲邊在一起以後,哈巴的祝福那般真摯,沒有半分強顏歡笑的意味。
合著這家夥他娘的拿著雞毛當令箭,真把他當兒子疼了。
雲邊不知道DNA的事,自然也不知道前因後果,但她能感覺出來,邊贏和哈巴之間的關係沒受她影響。
男生的友情,神奇。
飯吃一半,葉香來找雲邊聊天。
她都發的語音,雲邊聽著不方便,叫她打字。
葉香就順便問了一嘴她在乾嘛。
雲邊和邊贏在一起的事情沒有瞞著葉香,確認關係當天就告知葉香了。
葉香一聽邊贏在請客,馬上說:「那他什麼時候請我們吃飯?」
先空著:「他不是請過你了?」
國色天香:「請過我了,但沒請過彆人啊,我們這麼大一幫人呢,我又不是代表」
雲邊身子朝邊贏歪過去,把手機給他看。
邊贏看一眼,欣然應允:“可以啊。”
葉香要確切的答案才肯罷休:「什麼時候啊?」
邊贏問雲邊:“你什麼時候回錦城。”
雲邊說:“下禮拜或者下下禮拜吧。”
邊贏說:“到時候我陪你回去。”
雲邊表麵淡定,“哦”了一聲,事實上她有種帶著男人回家省親的感覺,隻是沒好意思說出來。
*
在雲邊錦城那幫朋友的催促下,雲邊和邊贏在接下來的那個周末踏上了回錦城的高鐵。
雲笑白起了點疑心:“你最近回錦城的頻率過高了吧。”
雲邊嚇得一個激靈,麵上不動聲色:“有朋友過生日我才回去。”
“不許早戀。”雲笑白點著她的腦袋,“不然我要打的。”
“我能跟誰談啊?莫名其妙!”雲邊氣勢洶洶,被冤枉了的憤怒和委屈裝得天衣無縫,成功打消雲笑白的疑慮。
雲邊和邊贏平時沒什麼可以避人耳目的場合,不管學校或圖書館都是公共場合,怕碰著熟人,兩個人鮮少有什麼密切的舉動。
但高鐵商務艙是單獨的隔間,不用擔心彆人的目光,雲邊肆無忌憚地抱住邊贏的胳膊把腦袋枕在他肩上,看著窗外沒任何特殊的風景。
邊贏臉在她烏黑發頂中蹭了蹭,他之前一直沒有把邊閱不是他生父的事情告訴雲邊,因為不想把她牽扯進來,而且他也不是很確定她會不會扭頭就告訴她母親。
在她頭發上淡淡的洗發水香味裡,他有了訴說的意圖,他希望對她坦誠,和她分享他人生中的喜怒哀樂。
他自己說得波瀾不驚,雲邊卻是差點沒心疼死,她站起來抱住他的腦袋:“怪不得哈巴想給你當爸爸,我都想當你的媽媽了。”
“……”邊贏理解她的意思,但這不妨礙他差點嗆到。
為了消除這種所謂“媽媽”帶來的怪異感,邊贏名正言順把她拉到自己腿上,捏著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雲邊還是怕羞,蒙上他的眼睛,才好意思回應他,吻技較上回有明顯提升。
唯獨計劃在路上做張試卷的計劃連實施的機會都沒有。
下車的時候,雲邊咬著自己脹痛的嘴唇,深深懺悔自己玩物喪誌、感情誤事的行為。
*
雲邊的朋友們挑了家自助餐廳,等兩人一到,就給予了熱烈的掌聲和歡呼,引來全場注目。
既反思自己沉迷男歡女愛荒廢學業以後,雲邊再度進行反思,自己怎麼會交了這麼一群傻缺當朋友。
邊贏看在雲邊的麵子上忍了,如果這是顏正誠和哈巴,早被他弄死了,他在人群中掃視一圈,不少人他都隱隱約約有點印象,過年那天見過。
不過他怎麼都沒想到仇立群居然也在。
他當然不知道,仇立群為了追葉香,已經成功打入葉香的朋友圈內部。
雖然這人已經移情彆戀,但邊贏暫時還沒法完全放下成見,他撇開目光,向雲邊的朋友們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
在一個男生“鼓掌!”的口令下,人群再度爆發掌聲,也再度吸引全場的注意力。
男生很滿意這個效果:“排場一定得有。”
而後便是各式各樣的提問環節,把邊贏的大致情況摸了一遍。
“邊贏,你什麼時候回臨城?”葉香問起這兩天的行程。
邊贏說:“我跟雲邊一起回去。”
他已經訂好酒店了。
“那明天跟我們一起玩啊!”仇立群根本不知道邊贏曾單方麵跟他有過過節,邀請道,“明天我們去遊泳,你們也一起來吧。”
“哦,對。”葉香想起來了,“雲小邊他們畢業之前還得通過遊泳測試呢。”
仇立群信誓旦旦:“這次我一定把雲邊教會。”
天暖和起來了,確實是學遊泳的時候了。
邊贏說:“不用,我教她。”
新人在團體中格外被關注,怕他落單或感受不到歡迎,大家紛紛回應了這個話題。
“你會遊泳啊?”
“你會什麼泳?”
“什麼時候學的呀?”
隻有雲邊如坐針氈,她沒忘記上次和邊贏在遊泳池裡發生過什麼事。
記得他堅硬的身體,記得毫無間隙的貼身接觸,記得他喑啞的嗓音和壓抑著火山的眼眸。
雲邊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心臟能承受的最大壓力是接吻。
邊贏耐心回答完她那群朋友,而後欣賞起身旁那個眼神閃躲想裝作什麼都不記得、為了表現得若無其事很努力在繼續往嘴裡塞吃食的人。
她知道他在看她,他也知道她知道他在看她,但偏生不肯配合著粉飾太平,就這麼好整以暇地看了她半天。
雲邊再吃下去就要吐了。
終於,他湊近低聲說:“你彆亂蹭就行。”
“……”雲邊思索這到底是不是一種安撫,乍一聽像,仔細一辯又似乎不那麼純粹。
果然不純粹。
“你那種蹭法,就是條魚都被你蹭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