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邊還是進入高三以來第一次回錦城,邊贏陪著一起,高鐵上倆人各自攤開一套試卷開始做,雲邊扭頭看到邊贏縮水一圈的臉,按下他的筆,抱過他的腦袋擱到自己肩上:“你睡一會。”
“心疼我啊?”邊贏手臂將她環過,臉在她頸窩處蹭了蹭。
“下下個月,或者下下下個月,再考來A班陪我吧。”雲邊特彆認真,為了增加說服力,她還加了句詩,“此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走班製度還要算上20%的平時分,這意味著如果他下個月就想進A班,下一次月考堪堪考進前50是不夠的,得取得更大的進步,把分拉上去才行。
她實在不忍心把他逼到那個份上。
“之前不是催我快點考過來。”
“那我舍不得呀。”雲邊能找出很多理由,“你就當是我給你的生日禮物吧。”
明天就是邊贏的生日了,十八歲成人。
“生日禮物就這麼敷衍我?”
雲邊嘟囔:“要求這麼多,你送我什麼了。”
邊贏坐直身子,費解道:“那熊不是?”
那小熊還在邊贏房間的櫃子裡放著,他的房間成了邊家的不可說地帶,邊聞始終沒有說過要處理他的房間,但也沒鬆口接他回家,就這麼矛盾地留著。
“你又沒說給我。”說到這裡雲邊自己也心虛,她摸了下鼻子。
邊贏滿臉寫著【你在跟我說什麼瘋言亂語】:“都繡上你名字了,你還想怎樣?”
雲邊拱進他懷裡,嘴硬道:“反正你從沒說過給我。”
邊贏的邏輯非常縝密,反應速度也快,他馬上就懟得雲邊啞口無言:“那我還沒說讓你抱呢,你現在在乾嘛。”
雲邊說不過他,就耍賴打人。
打了他兩下想到個問題,非常甜蜜地問他:“你那天叫我去給你拿照片,本意是不是想送我生日禮物?”
邊贏輕嗤,否認:“不是,單純就是想叫你給我拿照片。”
這個回答,雲邊非常不滿意,她頓時不乾了,又是撒嬌又是耍橫,非要邊贏改口。
邊贏被她纏得不行了,承認說:“都是為了送你生日禮物,行了吧。”
雲邊不信,越想越傷心:“你隻是在敷衍我騙我,你肯定隻是想叫我給你拿照片,跟我兩不相欠,根本沒想送我生日禮物。”
邊贏:“……”
合著什麼話都讓她說儘了。
雲邊被這個問題深深困擾了,不管邊贏怎麼說,她要麼不滿意,要麼不相信。
“不想送你生日禮物了。”她鬱結不已,憤憤不平地錘他肩膀,“你不配。”
雖然但是,等到臨近午夜十二點,雲邊還是從家中溜出來,敲響了邊贏酒店的房門,酒店電梯樓層要房卡才能刷,為了給他驚喜,她特意訂了同一層樓的酒店房間。
她端了點著蠟燭的蛋糕,蛋糕上麵畫著一個男孩子的Q版頭像,有幾分神似他。
還提了一套內襯繡了她名字的定製西裝,尺寸都是她在日常相處過程中,裝作不經意用手量出來的,也不知道衣服合不合身,至於內襯的名字,是她親手繡的,事先在彆的布料上練習了好多次,才敢真//槍實//彈地動手。
她想好了,明天讓他穿上西裝,他們一起去拍張藝術照留念,她看上照相館的其中一套情侶拍照模板了,雖然女生都隻穿簡簡單單的白T,但是頭上會戴白紗,有一點點婚紗照的意思,但又不至於像真的婚紗照那樣正式,很符合當下年輕人潮流的輕型儀式感。
一雙限量版球鞋。
她要恭喜他長大成人,但也希望他永遠是熱忱的少年,她喜歡球場上閃閃發光的他。
還有兩人的擬人公仔,讓它們先代替他們兩個朝夕相處。
因為要跟他一起坐高鐵過來,她沒法直接把這些東西帶過來,除了生日蛋糕,其它幾樣生日禮物都是提前幾天寄到了錦城外婆家。
東西太多太沉,她雙手都在顫抖,為了美感,她保持微笑。
雖然這個微笑因為手臂支撐不住,頗有點咬牙切齒、麵部扭曲的意味。
不過這不影響蠟燭跳躍的火光把她的臉龐照耀成電影大片的唯美質感,頭發和皮膚像加了柔光光圈,眼睛裡有搖曳的燭光。
邊贏眼神微凝,直到她發出“嘶”聲催促,他替她接過蛋糕,迎她進門。
雲邊胡亂把東西堆上玄關,甩著酸痛的手臂:“重死我了。”
邊贏放下蛋糕,關上房門:“都是給我的生日禮物?”
“嗯。”雲邊說著,打算一一給他介紹。
邊贏暫且對那些東西都沒有興趣,他雙臂一伸,把她困在了門和自己胸膛中間:“那你也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