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找。”文躍進轉身去找,董連清頻繁按壓打火機,保證隔間的亮度,蘇海棠仔細傾聽劫匪的聲音,確定他們的位置——
“叫什麼叫,把錢拿出來,趕快!”
“手表拿來,不給?手不想要了!”
“啊!臭婊/子敢咬老子,我打死你!”
“啊,彆打了,彆打了,我給我都給你們!”
“你給我留點吧,我家裡老母親等著錢救命。”
威脅聲,打罵聲,乘客的慘叫聲,求饒哭鬨聲不絕於耳,董連清手抖的打不著火,文躍進倒是還算鎮定,半看半摸地尋找包裡的水果刀。
蘇海棠很快就發現除了他們這節車廂,前後兩節車廂裡也有劫匪搶劫的動靜,竟然有這麼多人,她心頓時沉入穀底,除非跳車,恐怕躲不過去,可火車在山裡行駛,窗戶外頭不是懸崖就是陡峭的山坡,便是她有初級格鬥技能,也不敢保證能安然無恙地跳下去。
既然跑不掉,那就正麵剛!
“有沒有利器?”她問文躍進。
“隻有這把水果刀。”文躍進手裡拿著一把掌餘寬的刀,不算大,隻能近身傷人。
這東西隻能防身,打架不行,她環顧四周,目光落在固定臥鋪的鋼管上,毫不遲疑的伸手用力一拽,直接把連著鋼管把固定的螺絲拽出來了。
文躍進、董連清以及杜春杏看得目瞪口呆。
蘇海棠握住鋼管比劃了一下,遠可攻近可守,長度正好,質地也夠堅硬,對付那些路霸應該沒問題。
“你們趕緊把錢藏起來,千萬彆藏在身上。”蘇海棠叮囑一句,轉身朝著路霸的方向跑去。
“蘇同誌——”文躍進見狀連忙跟上去,被董連清一把拽住:“你跟著乾嘛?”
“我怕她——”
“你怕啥怕,沒看到她剛才徒手掰鋼管?”董連清低聲道,“趕緊藏錢!”
文躍進猶豫著,到底還是聽了董連清的話。
卻說杜春杏早已麵無血色,整個人都不好了,她隱約記起上輩子在報紙上看過一則新聞,說是八月下旬從榆市到省城的一趟列車上,好幾個路霸團夥混在車上,趁著天黑搶劫了好幾節車廂,不少乘客受傷,還有人重傷死亡,劫匪裡有拿刀的,更有拿槍的。
她心驚肉跳,慌忙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赤著腳爬上梯子,爬到上鋪:“耀華,耀華。”
譚耀華早都被車廂裡的動靜吵醒了,這種傷人搶劫的場麵他並不陌生,也不害怕,可他身上有不少錢,那可都是用來買北/姑的,要是被那夥人搶了買不到貨,回頭沒法跟老板交代。
他思來想去,乾脆把大部分錢拿出來塞在枕頭裡麵,留下兩三百放在身上,回頭劫匪要錢也好糊弄,哪知道剛藏好錢杜春杏就上來了。
“耀華我害怕,咱們就在上頭躲著,彆下去了。”杜春杏一邊後悔不該為了省火車票錢跟譚耀華提前去省城,一邊又希望譚耀華能保護她。
“躲什麼躲,趕緊下去。”譚耀華恨不得一腳把她踹下去,他都準備下去轉移劫匪的注意力掩護枕頭裡的現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