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除了對視五秒以上還有其他的條件嗎?沈輕語疑惑不已。
他徹底沒了瞌睡,準備溜出去對著路人一一做試驗,把樣本數量擴大,變量自然也更清晰。
離家最近最熱鬨的街自然是大相國寺附近,是萬姓交易的地方,正店腳店、妓館、道觀、食鋪、器鋪等應有儘有。
沈輕語站在街頭,與每一位經過他身邊的人對視,腦子裡都浮現出此人的高光時刻,大多是短暫平凡、碌碌無為的一生。
這裡人頭竄動,沈輕語在人群中竟看到了鄔素鄔秀才,今日學堂休沐,但她吃了朝食就出了門,中午都未曾回來,害得他遲遲找不到機會與她對視。
家中隻剩下鄔秀才的高光還沒看過,沈輕語準備趁這機會看看,他剛要打招呼,就看到一匹馬疾馳而來,嚇得路人連忙側目躲避。
鄔素從書肆裡出來,手裡拿著書籍,看到離她不遠處有個小孩蹲著玩耍,不遠處又有匹飛馳而來的馬,眼看著馬就要踩到孩子,她沒作任何思考便撲過去將孩子救了下來。
孩子被嚇得後知後覺哭起來,其父親連忙跑過來抱住孩子,哭著對鄔素表示感謝。
沈輕語在一旁看得膽戰心驚,好在鄔素跟孩子都沒事,他忿忿地看向馬上之人。
在鬨市策馬疾馳的正是錢莊老板之子錢秀勻,那日花朝節,沈輕語與他有過一麵之緣。
錢秀勻一身紅衣騎在馬上,神情冷傲,看向馬下的鄔素。
鄔素抬頭看向他,眉心緊蹙,沉聲道:“鬨市人多,公子實在不宜策馬疾馳。”
錢秀勻挑了挑秀眉,看著此人秀麗的臉龐,覺得有些新奇,一向跋扈慣了的他,實在想不到還有人當街嗬斥他,他竟也沒覺得冒犯。
“這條路又不是規定了不讓騎馬,眾人看到馬匹都知道躲避,這個小孩蹲在路上玩耍,你又焉知不是她父親的失責,你光來指責我,未免也太不公平了些。”
鄔素暗道這公子牙尖嘴利,看似說得在理,實則顛倒是非,她剛要與他分辨,便被一旁孩子父親攔住。
他臉上帶著淚,小聲道:“姑娘,這位是錢莊的大公子,你不必為了我們得罪他,這事就算了吧,也是我不好,沒看住小寶。”
鄔素抿唇,她隻是陳述事實,不過孩子的父親都不追究了,那她也沒有繼續分辨下去的理由,便對孩子父親說:“那在下告辭了。”
說罷她也沒看錢秀勻一眼就走了。
錢秀勻看著她的背影,心情微妙,這還是他頭一回遭了冷落,這女子連一個正眼都沒瞧過自己。
沈輕語見鄔秀才往回走,連忙跟了上去。
“鄔秀才——”他小跑著跟上去。
鄔素見來人是房東兒子,臉色才恢複如常,她禮貌頷首:“沈郎君。”
沈輕語見她老是垂著眸子看路,隻好道:“秀才,你幫我看看我眼裡是不是進了臟東西。”
鄔素這才停下腳步看向他。
兩人對視,沈輕語總算看到了她的高光:
鄔素身穿紫色曲領大袖,下施橫襴,束以革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