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小董頂著這樣一張臉,隻要她願意什麼都能有。
她了解自己的美貌,更懂得利用。她沒做,隻是因為她不想。不是她缺乏這方麵的信息差。
“聽著,小董,你現在不理智,等你明天酒醒了我再跟你說——”陳量行想說等她腿傷恢複,會重新考慮讓她挑大梁的事。
但自己才說出處分的話,立馬就收回,豈不是在打自己的臉?
“陳量行,我不後悔自己的決定。若是再重來一次,我還是會帶病上台。我沒做錯事,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成角兒的機會。”董禮貌一字一頓地說。
“你還年輕,不要誤入歧途。有時候你看到的仿佛是捷徑,其實是萬丈深淵。”陳量行生怕她行差踏錯,真做了哪個京圈大佬的金絲雀。
尤其見她對自己這般癡迷,保不齊也是個大叔控。
那既能在事業上有所裨益,還能得償所願,不是一舉兩得?
“你是我什麼人?你是我爹,還是我男人,憑什麼管我?你以為在院裡能作威作福,便能主宰彆人的命運了?嗯?”董禮貌反問道。
說罷,回頭去尋自己的手機,隻覺今日來找他純屬多餘。
她該離開了,否則多停留一刻鐘都是自取其辱。
“小董,你想想,你一直沒法跟《綠珠墜樓》裡的綠珠共情,恨鐵不成鋼,討厭她為個男人要死要活。那你呢?為了工作,身體也不顧了。你還年輕,不知道病痛的折磨,我見過癱瘓的殘疾人。即便給他們一個億,他們也更願意選擇健康。我年輕的時候,都不知道胃在哪兒,現在頸椎病、低血糖,所有毛病都找上來了。難道在你眼裡,為男人黯然傷神令人鄙夷。為工作嘔心瀝血,就值得歌頌麼?不要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陳量行說。
董禮貌搖了搖頭,夏蟲不可語冰:“因為你一直高高在上,你是八旗子弟後裔,不懂人間疾苦。那些孩子生病,沒錢治病的母親,你問問她要錢還是要健康。”
話不投機半句多,董禮貌低頭,想去尋自己手機,卻發現在陳太太餘韻手上。
對待院長大呼小叫,對待師母還是溫和了許多,尤其她也算聽著師母的戲長大的。
“我們說的不是一回事。你說的是迫於無奈,我說的是在能照顧好自己的時候,不要讓自己生病。”陳量行說完,有夜風拂過,吹得他一陣咳嗽。
順著董禮貌的目光,向後望去,不知太太什麼時候下來的。
餘韻握著董禮貌的手機,翻開通訊錄,找出最近一個通話記錄,打了過去。
“你好,董禮貌喝醉了,麻煩您送她回家。”
隨後報了地址。
整個動作一氣嗬成,讓陳量行連拉住她的機會都沒有。
餘韻將手機還給了董禮貌,還帶著和藹的微笑:“要不要上去喝點水,坐一坐?”
說完,看向自己丈夫,笑眯眯道:“這是你院裡的演員?她暗戀你,是吧?”
一句話,將陳量行後麵的話都堵死了。這麼多年了,隻有太太能治他,且一治一個準。
“沒事兒,我能理解。這麼多年了,往你身上撲的小姑娘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我都習慣了。可我信任你,你也從未辜負我的信任。”餘韻說完,撩了一下耳邊的碎發,眼角的皺紋依舊能看出年輕時的豔麗,因為歲月從不敗美人。
“咱們兒子談了女朋友,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