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禮貌已經一錘定音了，讓謝季昌將合同拿過來，交給律師過目。
“禮寶，這件事，要麼我們還是再考慮一下。”蔣文明不想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始終不放心。
“陳先生沒那麼多時間，每次都陪我們出席這樣的場合。何況，謝佬也不會每次都給麵子。為這點事，跑來跑去。哪怕他是小年輕，且真的很閒。”董禮貌在桌子底下牽他的手，像極了上課時、在桌子底下偷偷摸摸、搞小動作的小情侶。
上學時，沒體會過校園戀愛，一顆心都撲在陳量行身上。
現在，倒是老樹發嫩芽，蔣文明帶她重新體驗了一回。
“而且我挺喜歡冒險的，我唱戲唱膩了，不然也不會從帝都京劇院離職。你也知道，那是所有戲曲生的殿堂。我跟新院長尿不到一壺去，天生我材必有用，我現在要青雲直上，沒什麼不高興的。”
蔣文明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的確，如果手機丟了，朋友又送了一個更好的。
男朋友劈腿了，但馬上就有個高富帥當舔狗。
悲傷便沒那麼難接受了。
可心底總有隱隱的不安，看她這個樣子，不像真正的快樂。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正好，我可以回去、狠狠打那些同事的臉了。不管是從前嘲笑過我、貶損過我、等著看我跌入爛泥裡的人。老娘以後就不是董禮貌了，是鈕祜祿、董禮貌。”董禮貌真的快要將自己也說服了。
蔣文明終於被她逗樂了，然後看著謝季昌的律師，將作廢的合同、和新合同，拿給己方律師過目。
比起上次他被蒙在鼓裡，這回能清晰地看見，還有更專業的律師去看，他仍舊不放心。
“這個律師，能夠信任嗎？”
若是他自己被坑，年輕大膽，不看內容就簽了。
但這回是禮寶，哪怕能細細把中間每一條都看了，還是不放心。
“放心。餘韻侵犯我名譽權的官司，就是他打的。”董禮貌拍了拍他的手背。
餘光瞥了一眼陳量行，將他所有要勸的話語，都懟了回去。
仿佛在說‘我還沒分手，稱呼他男朋友有什麼錯，哪怕是人前’；‘我是成年人，會為自己的決定負責任，你是我什麼人，要你多管閒事’；‘你如果再多插手，我馬上毀約，以前答應你的，也不作數了’。
陳量行坐在一旁，隻有無奈搖頭後的苦笑。
他習慣她對自己趾高氣揚的樣子，也知無法左右他的執拗。
謝季昌看著兩位律師對著合同，總覺這位律師眼熟，隨口問了一句：
“我是不是見過你？”
這話聽得蔣文明脖頸一陣發涼，生怕律師也被謝季昌買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