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是一絕,但也沒好吃到、讓人早上就迫不及待地過來流連忘返。
不過往常也有早上來吃飯的客人,他並不稀奇,這世上人多,每個人的生活習慣都不一樣。
可今天不知是怎麼了,總有近鄉情更怯的恍惚感,下意識想看一眼那位客人。
他不是社恐,往常遇上了,陪客人喝兩杯的時候也有。
走到門口,發現包廂的門沒關,朝裡張望了一眼,就險些要了他半條命。
她還是那麼美,讓人驚心動魄。
董禮貌朝他微微一笑,蔣文明就丟了七魂六魄。連他自己也沒發現,眼眶頓時紅了。
服務員也有些懵,不知道一向桀驁寬厚、堅強仁慈、狂妄悲憫的老板,天生的樂天派,怎麼突然被觸動了哪根情絲。
不知有故人來訪,也不敢叨擾。
蔣文明走進去,十分自然地抱著她腳邊的小金毛,放在自己身邊。
才在她對麵坐了下去,跟服務員要了酒。
服務員還在一臉懵逼中:“老板,是要紅酒,還是啤酒?”
“白酒。”蔣文明說。
如果沒有烈酒灼喉,如何壓下這股心底激狂。這份連歲月都無法沉澱的憤懣、不滿和相思。
“你想吃點什麼?我請你。”董禮貌說。
“在我的飯店,請我?”蔣文明說話時,就笑了。
笑得一臉天真,赤子之心。
“當年,你把姐姐的錢給我,是我創業是第一筆資金。我很感激。所以今日這頓飯,理應我來請你。”
“不不不,當初本就是我姐借你的錢,還給你是應該的。”董禮貌糾正道。
對他仍有愧疚。
蔣文明以為自己已經錘煉的鐵石心腸、百毒不侵了,可還是能夠輕而易舉地被她傷到。
她一定要跟他分得這麼清,總是不餘遺力地跟她劃清界限。
“你後來還好嗎?有一陣,因為你給師娘下跪的事,在網上被黑的挺慘。”董禮貌不知道他又腦補了些什麼,隻開口關心。
“還好,理智的人,終究是大多數。隻有個彆幾個,自稱謝門女孩,追到現實生活來罵。我直接報警,送她們進去待兩天。從拘留所出來,整個人都清澈了。”蔣文明說話時,本能想去摸煙,好利用尼古丁、來麻痹自己跳脫的神經。
他總怕自己會失控,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也弄丟好不容易躺在掌心的沙。
服務員把酒送了上來,看著氣氛詭秘又壓抑,實在不敢說些什麼,便是迅速悄悄又退了出去。
蔣文明沒找點煙,隻用桌角磕開酒瓶,搊起來仰頭便灌了一大口,終於冷靜下來不少。連血液也沸騰了起來。
董禮貌看得目瞪口呆,忙伸手去攔他:“這又沒什麼外人,不需要應酬,你喝這麼辣又傷身體的酒做甚?”
蔣文明又不需要應酬,他如今打下來的基業,彆人應酬他還差不多。
至於身體,他不知在人深人靜的時候,喝過多少回了。每次都能靠酒精,抑製住想聯係她的衝動。
“不要緊,我習慣了,這個解渴。”
“你這嗓子是不想好了,我聽說你時不時還會下鄉唱戲。這嗓子還能頂住嗎?”董禮貌一臉懷疑。
蔣文明確實有幾年沒聽過她唱戲了,隨口問:“這回過來,什麼時候走?”
說實話,他現在也有點懵,不知她來北地做什麼。是來這拍戲取景嗎。
上回被她耍了一次,至今沒緩過來。
如今再被她晃一次,隻怕自己這輩子都趴在穀底,爬不出來,人也基本上廢了。
“不走了,我現在工作調到北地京劇院任職。隻是好多年不唱戲了,雖然沒間斷練功。不知需要多久,才能適應戲台。”董禮貌用輕描淡寫的語氣,卻在他心底砸出來一個隕石坑。
蔣文明不知她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