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剛醒來就聽見壞人說他娘親摔下了懸崖。
怪不得“娘親”這兩天對他這麼溫柔這麼好,因為這個人根本不是娘親……
陶樂抱著哭得一抽一抽的小家夥,一隻手不停歇地輕輕拍打他的背,哭了好一會兒,星星的哭聲才漸漸減弱,最後趴在陶樂的肩膀上抽噎著又睡著了。
陶樂把他放到床上蓋好被子,給小可憐兒擦眼淚時有點頭疼上哪兒弄銀子去。
星星高燒是退了,但是小臉蛋呈現病態的蒼白,可能還得吃幾副藥。
陶樂開門出去時,老婆婆從廚房探出頭來道:“女娃,一會兒就要吃飯了,彆走遠了。”
陶樂抬手指了指門外,表示自己不走遠。
醫館大門外就是鎮上的街道,小販叫賣聲,小孩子的打鬨聲,一大早上就熙熙攘攘的。
不遠處,路人都圍成了包圍圈看熱鬨,陶樂湊近看了看,幾個赤膊大漢正在表演胸口碎大石,一圈都是叫好聲鼓掌聲。
大漢表演完之後,拿著個小托盤走上一圈,那裡麵就扔滿了銅板,有大方的甚至扔了碎銀子。
呦謔,這生意真賺錢。
表演完胸口碎大石,又換了個大漢表演腦袋碎板磚,陶樂看得都腦殼疼,他從胸口裡掏出來通譯器帶上,按照亦嶼的說的打開開關。
剛剛躺在大石頭下麵表演的大漢,這會兒正拿著托盤站在最靠近人群的地方。
陶樂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商量個事兒唄。”
大漢擼了一把胸口不好意思道:“大妹子你說啥?啥叫胸毛真帥?”
陶樂:哈?!
剛剛還說亦嶼那小子傻,這回輪到自己了……
陶樂從鬥笠的缺口處敲了敲後腦勺:“不是,你聽錯了,我想問的是能不能和你們一起表演,我也有些本領。”
大漢道:“大妹子你彆開玩笑了,你這小身板兒,還沒俺們那錘子沉呢。”
陶樂看一眼那錘子,這一錘子下去,彆說碎大石了,估計連他這身骨頭都能碎成渣渣。
陶樂:“不是,我不是要表演胸口碎大石,我看見你們那武器台子上有劍,這樣,咱就表演你拿劍捅我,隨便捅。”
大漢大驚失色:“大妹子,你可彆想不開!有啥難處你跟大哥說,是不是缺銀子?”
問完還不等陶樂回答,徑直把手裡的托盤塞給了陶樂:“你要是缺銀子,這些先拿去用,不夠我再給你,可彆想不開!”
陶樂一臉懵地要把手裡的托盤還給他:“我沒想不開啊,要不這樣吧,打賞的錢咱們一人一半。”
這時,另一個大漢突然走過來問:“大福,你乾什麼呢?”
薑大福道:“二哥,這妹子有難處,差一點就想不開了,咱幫幫她吧。”
薑二哥打量一番陶樂後,問道:“妹子,有啥難處?說出來看我們能不能幫幫你,可彆想不開。”
陶樂:“……大哥我真沒想不開,就是我兒子生病了,沒錢買藥。”
薑二哥愣了愣疑惑地問:“妹……妹子,我怎麼沒聽見你出聲啊?”
薑大福回過神來拍了一下腦袋也震驚道:“對呀!剛剛你和俺說話都沒出聲!那俺咋就知道你說了什麼?!”
哥們兒,這是一縷意識,咋能有聲音……
把通譯器拿出來給二人解釋一遍後,薑二哥又抬手把托盤往他懷裡推了推道:“那這銀子你拿著儘管用,算是借我們的,什麼時候有什麼時候再還。”
薑大福也道:“對,大妹子趕緊去給你兒子買藥吧。”
陶樂充分體會到了異世界人民的真誠與善良,抱著托盤感激涕零:“謝謝兩位大哥!大哥的恩情小弟銘記在心!”
薑兄弟二人:嘎?小弟?
陶樂問:“那我還錢的時候,去哪裡找兩位大哥呢?”
薑大福懵懵道:“哦哦,我們每天都會在這一片賣藝。”
薑兄弟二人貼心地拿錢袋裝了托盤裡的銀子給陶樂,陶樂接過來又是一番感激。
這時,老婆婆慌慌張張地從醫館裡跑出來,老遠就看見了穿著紫色衣裙帶鬥笠的陶樂。
慌忙衝他喊道:“女娃快回來!你娃娃醒了正哭呢!”
陶樂匆忙告彆兄弟二人,拔腿就往醫館裡麵跑,剛走到屋子門口就聽見星星可憐巴巴的抽泣聲。
陶樂奔過去一把將他摟在了懷裡頭,星星愣了愣,由抽泣突然變成了嚎啕大哭,可憐又委屈道:“我……我以為,你也不要我了……”
陶樂抱著哄他:“要你要你!哪兒能不要你啊!”
星星嚇得猛地打了個嗝,含著兩泡眼淚問:“是你在和我說話嗎?”
陶樂把脖子裡掛著的通譯器塞他手裡:“是那兩個哥哥送的,他們不是壞人,星星不用害怕他們。”
小家夥眨了眨眼睛,愣了半響小心翼翼地問:“星星?是我的名字嗎?”
陶樂道:“是的,你看你的眼睛就像天上的星星,不對,你應該沒有見過星星……”
話還沒說完,星星含著眼淚帶著哭腔打斷道:“我,我見過星星!以前見過的,很漂亮。”
他抹了一把眼淚笑著軟糯糯道:“我喜歡這個名字。”
以前,娘親都是叫他“小畜生”。
這時,老婆婆端了飯菜進來,她把粥碗遞給陶樂道:“讓孩子喝點粥吧,好好喂,彆再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