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燕柳想到這裡, 忽然起身。
“你下線吧。”他對小愛說。
小愛也不多問:“好的!”
金燕柳從房間出來,立馬就又去了周北楊那裡,敲響了周北楊的房門。
敲了很長時間, 也沒見周北楊來開門, 他就拍了兩下,就聽周北楊在房間裡喊:“誰?!”
語氣非常凶。
金燕柳也不說話, 繼續拍, 房門忽然被打開, 他就看見周北楊紅著一雙眼, 手裡還捏著一罐啤酒。
周北楊神色驚異地看著他:“哥。”
金燕柳點了一下頭, 就進去了。
周北楊大概不知道他為什麼又回來了, 神情很是慌亂。金燕柳聞到很濃重的煙味,有些嗆人, 客廳的茶幾上,放了好幾罐啤酒, 有一根煙還在煙灰缸裡燃燒。
他就彎腰抽了一支煙出來叼在嘴裡,然後朝周北楊看了一眼, 周北楊趕緊放下手裡的啤酒罐, 拿起打火機,幫他點著。
像個點煙小弟。
金燕柳蹙著眉深吸了兩口,然後往沙發上一躺,翹起二郎腿, 雙臂伸展開,靠著椅背。
鬱悶的心情一下子就爽了。
這才是他金燕柳該有的樣子嘛。
周北楊站在他麵前,盯著他看。
金燕柳說:“剛給你擦完, 你就吸煙,一身煙味, 又沒潔癖了?”
周北楊說:“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跟你說,不要管我。你這樣,我會纏死你的。”
金燕柳真的感覺自己變態了,他聽見死這個字,反倒很興奮。
瘋狂到死,愛到死,恨到死,他的心就和那日去周家,隔著窗聽到《將進酒》的時候一個樣。
可這還不夠,他需要周北楊更瘋狂。
“睡覺吧。”他抽完手裡的那支煙,就站了起來。
周北楊後退了兩步,大概以為他又要走,就伸手要拉開。
金燕柳卻將煙頭往煙灰缸裡一扔,就朝他的臥室走去。
周北楊都傻了。
金燕柳有一種隱秘的快感,這種全麵掌控的快感。他的心跳卻又很快,他今夜大概也被周北楊的偏執和瘋狂感染到了,他脫掉了自己的T恤和褲子,睡到了床上。
周北楊就在臥室門口站著,卻沒進來,就那麼站在臥室門口盯著他看。
金燕柳也不管他,直接就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都睡著了,模模糊糊感覺到有人爬上床上,他就扭過頭來,睜開了眼睛,才發現臥室的燈滅了,房間裡一片漆黑。
但是他能感受到周北楊皮膚的灼熱感,離他特彆近。
什麼也看不見的時候,他的心跳陡然快了起來,有一種畏懼感,對周北楊的畏懼,也是對自己行為的畏懼。
但周北楊身上他熟悉的味道撫慰了他。
這是周北楊啊,可能是他在這世上,最愛的人。
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
他曾問小愛:“我被穿了以後,就沒人分辨出來的麼?這世上就沒有一個人,能意識到我已經不在了麼?”
小愛回答他說:“很遺憾地告訴您,隻要是個正常人,就算您麵目全非,性格天翻地覆,過去的事一無所知,他們也隻會認為你失憶了,精神出問題了,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相信你被穿越這件事。沒有人能意識到你已經不在這件事。”
金燕柳鼻子一酸,伸出手來,他摸到了周北楊炙熱的脖子,周北楊顫了一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想,周北楊肯定認得出來的吧?
他閉上了眼睛,手按著周北楊的後腦勺。
就在這時候,周北楊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來,猛地壓到了他的身上,就朝他啃了上來。
真的是啃,又急又強烈,金燕柳嚇了一跳,一把就將周北楊給推翻了,周北楊吃痛悶哼了一聲,金燕柳爬起來打開燈,就看見周北楊麵色通紅地捂著胳膊,痛苦地又哼了一聲。
“我看你是傷的不夠重,動一下就疼,你心裡還能惦記著乾這事?!”
嗬,男人!
他剛才心裡才充滿的柔情,一下子全被啃沒了。
周北楊胸膛還在起伏:“我……我會錯意了。”
也不能怪他會錯意,他都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金燕柳還回來,而且還脫了衣服,睡到他床上去,這不就是默認要跟他睡覺麼?
周北楊也是在房門口糾結了半個多小時,實在被誘惑到了,把持不住,這才爬到床上來。
能得到一次,他死也值了。
金燕柳指了指房門口:“去客廳睡。”
周北楊躺在床上,還未完全起身,便又倒在了床上,似乎疼的很。
他又試了一次,好像是身體太疼,動不了了。
金燕柳就要自己下床,周北楊說:“你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