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2 / 2)

說實話,他也好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這幾天一顆心天上地下地來回晃,他就沒睡一個安穩覺。

“我等會帶早餐過去,你想吃什麼?”

“你隨便買吧,我也沒什麼胃口。”金燕柳說著就出門了。

最近壓力有點大,加上天熱,他飯都吃的少了。

金燕柳本來想叫言徽華和他一塊走,想了一下就又算了,自己去了片場,化好妝出來,才發現言徽華到現在都還沒到。劇組工作人員說,他也不在化妝室。

在他們劇組裡頭,言徽華咖位算低的,他也很敬業自覺,每次都是早早就來了片場等著。今天突然遲到,劉其昌說:“是不是睡過頭了。”

“這兩天拍攝是有點辛苦。”金燕柳打了個哈欠,對工作人員說:“打電話問一下,看他到哪兒了。”

電話才剛打過去沒兩分鐘,就見言徽華慌慌張張地來了,他氣喘籲籲地說:“不好意思,來晚了。”

“趕緊去上妝。”劉其昌說。

金燕柳就坐下來等他,劉其昌給他看了一段第一集的粗剪,看的金燕柳興奮異常。

他們這個劇,真的和以往所有仙俠劇都不一樣,看起來就很貴很美。

“明天你拍戲可不能這麼磨了,”金燕柳說:“林見露就給了一天檔期。”

林見露是他拍上一部電視劇認識的當紅花旦,這次拍《入魔》,他請了林見露來客串阿阮這個角色。林見露很忙,能來客串,純粹是看在和他的交情上。他昨天看了一下劇本,按照劉其昌拍攝的效率忖度了一下,感覺這一天時間有點懸。

劉其昌笑著說:“我儘量。”

“明天我終於可以休息一天了。”金燕柳說。

言徽華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急匆匆地走了過來,金燕柳起身:“開始吧。”

他們今天的拍攝的是葉衡陽和木華英在私宅的一段戲,劇情很平,但其實很難演,要演出木華英在感情上的細微變化。

【“你是誰?”木華英問。

“我叫葉衡陽,你呢,叫什麼?”

木華英聞言眉頭一下子蹙了起來,葉衡陽這個名字,他是知道的。

葉衡陽溫聲說:“昨夜刺殺我父親的那個人,就是你麼?”

“你既然知道我要殺他,為什麼還要救我,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葉衡陽說:“你現在心脈受損,連劍都提不起來,如何殺我?”

木華英緊抿著嘴唇,身體略有些顫抖。

“你為什麼要刺殺我父親?你是受人指使,還是和他有仇。”

木華英靜默不語,手掌微微伸開,運了一□□內靈力,卻隻虛弱地呻,吟了一聲。

想不到葉清都的功力竟如此深厚,隻這一掌,便差點打死了他。

不過木華英倒一點都不怕,他如果死在葉清都的手上,那也暢快,死之前告訴葉清都他們倆的父子關係,他這個從小就被遺棄的兒子,也總算一輩子刻在了葉清都的心裡,再也忘不掉他。

葉衡陽趕緊將他扶起來,喂了他一碗藥,木華英一直睜著眼睛看他,美貌而帶著戾氣的眼睛,凶悍的像是一隻小獸。

這一切似乎冥冥之中早有注定。葉清都身上,一直都有一個語言,預言說,他有一天會死在自己親生兒子的手裡。

做這個預言的,是一位得道的高人。因為這個預言,葉清都雖是仙門宗主,卻讓自己唯一的兒子葉衡陽做了一個普通人,不修仙,不練武,終日讀書,他將他養的連一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良善得近乎聖父。

木華英有一種非常奇異的感受,葉衡陽身上很香,配著他一身白衣和俊秀容貌,像是天上的神仙。這是他異母同父的哥哥,身上流著和他一樣的血,他們都是葉清都的兒子,命運卻這樣不,一個做了仙,一個成了魔。

他喝了藥以後沉沉睡去,夢魘依舊纏繞著他,他夢到他又回到了修羅道,幼小的他奔跑在鬼哭狼嚎的煉獄裡,他奔跑著喊:“娘,娘,不要把我丟在這裡,我以後都聽你的話。”

“連一條狗你都不敢殺,將來如何殺一個人?”木無雙的語氣冰冷而鄙視:“果然是和那個女人一樣,軟弱無能。你就在這裡好好呆著,什麼時候把這條狗殺了,我什麼時候來接你出去。”

緊接著便是另外一個畫麵,木無雙穿破黑霧而來,在骷髏堆裡,她看到衣衫襤褸的木華英,跪在地上,滿手滿臉的鮮血,瘦小的身影呈獻祭狀,仰頭看著,他的神情都是模糊的,唯有一雙眼睛精亮,裡麵恐懼又興奮。

木華英猛地從睡榻上坐了起來。

四下裡一片清明,檀香嫋嫋,撫慰著人心,葉衡陽在他旁邊趴著,似乎已經睡著。

一切如此靜謐,美好,葉衡陽仿佛是這世上唯一不會傷害到他的人。

他想,他如果此刻殺了葉衡陽,葉清都該是多麼傷心,他視若瑰寶的兒子死了,那應該比殺了他本人還要痛快。

他低頭盯著葉衡陽的臉看,葉衡陽的睡顏俊美的近乎天真,毫無防備的近乎愚蠢,他們兩兄弟,差彆大的近乎諷刺。

葉衡陽忽然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你醒了。”

“還沒告訴你我的名字,”木華英淡淡地說,眼中也看不出什麼情緒:“我叫木華英。”】

鏡頭從他們倆中間緩緩轉到遠處,木華英披著屬於葉衡陽的一身白衣,長發披散,一個魔頭換了身裝束,竟也能這樣溫潤得幾乎哀傷。

“哢!”

劉其昌說:“這條過了啊。”

金燕柳緩緩吐了一口氣,衝著言徽華笑了笑,言徽華的臉色有點紅,坐在那裡,微微閉上了眼睛。

“你怎麼了?”金燕柳問。

言徽華搖了搖頭,抿著唇站起來,誰知身體還未站穩,便晃了一下,直接栽倒下來,金燕柳本坐在他身後,慌忙跪起來去接他,兩個人便一起倒在了地板上。

“徽華!”金燕柳叫。

言徽華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又突然鬆開。金燕柳往他額頭上一探,言徽華額頭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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