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都腦子裡一片空白, 揮掌便要往木無雙天靈蓋上劈,誰知她身旁的木華英猛地轉過頭來,眼神狠戾通紅地看向他。
掌風吹動木華英散落的長發, 葉清都的手僵在了原地, 隨即便更加暴怒,手掌靈力團聚, 便再次劈了下來, 葉衡陽在他身後叫道:“爹, 不要!”
木無雙氣息奄奄, 笑的卻更加猙獰:“衡陽, 我的兒, 你看著這個人,就是這個人, 要殺你的親娘了。”
葉衡陽麵色更為驚異,木華英眼睛通紅, 說:“娘,你在胡說什麼。”
木無雙眼裡卻仿佛已經看不到他們, 她奄奄一息地盯著葉清都, 眼中似乎有極扭曲的愛,也有極濃烈的恨,她嘴唇哆嗦著,說:“我……撒了一個謊, 但是是什麼謊言,你……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了。葉清都,這是我最後留給你的……的……”
話未完全說完, 木無雙便死了。
劉其昌站起來:“哢!”
因為要補鏡頭,所以眾位演員都維持著各自情緒, 幾個化妝師趕緊上前來為他們補妝。
圍觀的媒體和幸運粉絲,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這個劇情好複雜,我完全沒看懂!就是覺得好狗血。】
【就是木華英將自己的兒子和那個叫阿阮的兒子調換了。葉衡陽才是她生的,而木華英,實際是阿阮生的。】
【那剛才不就是葉衡陽和自己的父親聯手殺了自己的親生母親?我靠,她也太毒了吧,自己親生兒子也絲毫不顧惜?】
立馬就有人熟知原著劇情的柳葉粉湊上來解釋:【所以也有人分析說,木無雙自己的兒子生下來就死了,葉衡陽和木華英,都不是她親生的,她是從外頭搶了一個孩子,和阿阮的兒子調換了,所以才這麼瘋,這麼恨,對木華英和葉衡陽都毫無憐憫之心。】
【一時說不上是葉衡陽更慘還是木華英更慘。】
【慘還是木華英慘啊,他是那個阿阮生的,這一點應該是確定的,本來該有多富貴安逸的人生啊,結果被掉了包,從小到大受儘折磨不說,還認賊作母啊,木無雙可是他的殺母仇人!】
【我靠,好慘。木無雙這報仇手段也是真的高超,一下子毀了所有人。】
金燕柳依舊在情緒裡頭,扮演木無雙的桑園老師躺在地上,催促劉其昌:“導演,快點怕吧,再躺我就要被太陽曬化了。”
此言一出,引起小範圍的哄笑聲,金燕柳替她擋住太陽光,桑園躺在地上,看著他說:“沒跟你拍過癮啊。”
金燕柳演技一直都不錯,她是知道的,但是這次合作以後她才發現,金燕柳的演技,比她以為的還要好,他這演技一直演偶像劇,真是可惜了。
如果能碰到個好本子,肯定能大放異彩。木華英這個美強慘的角色,給了他一個機會。
“收著點演,會更好。”她提點金燕柳。
金燕柳眼睛還是紅的,雖然出了戲,可麵色依然沉重,朝她點了點頭。
木無雙臨死前放的這個大招,成功擊潰了他們父子三人。這於他們三個人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完全顛覆了他們的人生。
“這個瘋女人的話,完全不可信,她這是殺人不成,想要誅心,以此謊言,來離間我們父子感情,你若是心軟信了,才是上了她的當。”
葉衡陽抬頭看向葉清都,葉清都雙眼泛紅,但神色卻極為堅定。
他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問:“那您打算如何處置華英?”
葉清都眉頭緊蹙,良久才說:“容我再想想……你不要再去見他。”
木無雙臨死前的這番話,葉清都其實已經信了九分。
因為木華英的眉眼,和阿阮太像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的那個預言,說他有一天會死在自己親生兒子的手裡。
他這半生都為這個預言憂心不安,身為仙門宗主,他卻從不讓自己的兒子修法習術,反而請了許多儒學大師,將他養成了一個武功平平,性情純良仁孝之人,卻萬萬沒有想到,他還有一個兒子。
這個兒子陰戾,毒辣,一身魔氣,仇恨已經浸入他骨子裡去,再無挽救的可能。
就算他身體裡流著他的血,人也早已經不再是他的兒子。
木華英躺在地牢之內,聽見有腳步聲傳過來,便睜開了眼睛。
葉衡陽打開了地牢的鐵門,站在他跟前。
兩人四目相對,卻都沒有說話,葉衡陽掏出鑰匙,將他手腳上的鐐銬打開。
“走吧,”葉衡陽說:“帶著她的屍身離開這裡,再也不要回來。”
“你信麼,她說的那些話?”木華英說:“說你才是她的兒子。”
葉衡陽卻沒有回答他。
“我以前一直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恨我,我安慰自己說,都是葉清都的錯,我殺了葉清都,一切都會改變。”
他這一生,都在為得到她的片刻溫柔而努力,結果自己卻隻是她手裡的一枚複仇的棋子,他們之間,竟然有著血海深仇?
木華英感覺很迷茫,傷心也不是,憤怒也不是,整個人奄奄一息,仿佛隨著木無雙一起死掉了。
葉衡陽不知道說什麼,他們有著近乎一樣的痛,隻是木華英比他更可憐。他伸出手來,將木華英抱住,他身上的臟汙沾染到他雪白的衣袍上,葉衡陽按著他的頭,說:“走吧。”
木華英沒說話,去將他抱的更緊。
攝影機從他他們前頭挪到後邊,他們維持擁抱的姿勢不變,言徽華很喜歡這樣全身心依賴自己的金燕柳,情是假的,也是真的,擁抱的感覺讓人心裡都是滿的,金燕柳抱起來很舒服。
“哢,過了。”劉其昌說。
兩人這才分開,今天打戲伴隨著極其濃烈的感情戲,拍完兩個人都特彆疲憊,身體上的疲憊影響到情緒,言徽華感覺悵然若失,十分低落。
他這樣的人,感情真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尤其他現在還在和金燕柳一塊拍戲,拍這麼複雜濃烈的感情戲,現實和戲裡的感情都很沉重,克製,不可得,言徽華做夢都會夢見金燕柳。
金燕柳感覺更累,他今天的動作戲非常多,但是他不能休息,他今天有個廣告拍攝,吃完飯就得去。
“拍攝日程這麼緊,你怎麼還接新工作?”周北楊問。
“對啊,為什麼接啊?”金燕柳問程飛。
程飛說:“對方出天價啊,不賺白不賺,也用不了多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