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緯南愣了一下，說：“年紀輕輕，這麼早就認輸了？”
金燕柳笑了笑，說：“我有時候覺得都是命中注定的，命中注定你有我這麼個不成器的兒子，所以把周北楊帶到咱們家來了。”
金緯南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話，還還沒見過金燕柳服軟的時候。
他看向金燕柳，金燕柳今天穿了個米白色的高領毛衣，頭發烏黑柔軟，五官小巧精致，話說的雖然毒了點，但他是真心愛這個兒子的，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兒子，怎麼可能不愛呢，平時責之深，也是因為愛之切。
服務員進來上菜，金緯南便說：“吃飯吧。”
他性格上就不會安慰人，更不可能突然變成個溫柔慈父，但看金燕柳今天有點反常，心裡也記掛，吃了好一會飯，才說：“我看這兒的服務員都快成你的粉絲了。你新劇這麼火的麼？”
金燕柳就說：“收視都創紀錄了。”
金緯南就笑了，說：“我兒子就是牛逼。”
他平時沒誇過金燕柳，突然誇了這麼一句，自己尷尬，他看金燕柳也很尷尬。於是倆人就悶頭繼續吃飯。
正吃著呢，周北楊的視頻通話就打過來了。
氣氛這才緩和下來，金緯南這一下算是打開了話匣子，，一直跟周北楊聊個不停，掛了以後，倆人的話題也都圍繞著周北楊轉。
父子倆都發現，他們倆聊周北楊，才是最有話聊的時候。父慈子孝真的不適合他們，分分鐘都尷尬到死。
“你沒事幫我勸勸北楊，讓他趕緊回來接我的班。”金緯南說：“不然我這大半輩子的心血，難道就便宜給董事會那群王八蛋？”
金燕柳笑著說：“你可以再生一個啊，那孫阿姨應該很想要個孩子吧？”
“我要生早就生了，你媽去世的時候我都答應過你，這輩子絕不生二胎。你放心。”金緯南說。
在這一點上，金緯南真的表現的非常愛他。
金燕柳笑了笑，說：“其實你如果想再生一個，我也沒意見。大號養廢了，小號好好養，或許比小楊還優秀。”
“你今天可有點怪啊。”金緯南笑。
飯已經吃完，金燕柳起身拿了外套，笑著說：“真的，如果那個孫阿姨想生，你就再要一個，多個弟弟妹妹，我和小楊都會高興的。”
金緯南的司機已經在外頭等著了，父子倆從餐廳出來，金緯南說：“下次再見麵，我就把小孫帶上，你們倆正式認識一下。”
金燕柳點了一下頭，金緯南忽然伸出手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金燕柳扭頭看向他，金緯南笑了笑，成熟而偉岸的男人，眼中多了一分柔情，卻什麼都沒說話，直接上了車。
“那什麼……”
坐到車裡的金緯南探身問：“什麼？”
“爸……”那一句“我愛你”終究還是說不出口，金燕柳隻說：“你照顧好自己身體，該歇就歇歇。”
“你就不用管我了，顧好你自己就不錯了。”金緯南說：“不過你跟北楊一塊住，也不需要我操心。”
金緯南說著擺了一下手，就關上了車門。
這是他們父子倆最後一次見麵了麼？
就這樣吧，其實即便兩個人再在一起呆整天，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麼，能說什麼。
金燕柳在寒風裡頭目送金緯南的車遠去，掏出手機，給周北楊打了個電話。
周北楊估計在忙，電話沒人接。
金燕柳就一個人站在冷風裡，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第二日下午，他又去了一趟周家，去看了一下周老太太他們，周北楊從N市回來，趕上了晚飯。
“你們明天都沒工作吧？”周泓說：“那今天晚上就彆走了，在這住一晚上。”
周老太太對家裡的阿姨說：“你把客房的被褥換一下，暖氣開了沒有？”
“哪用那麼麻煩，讓他睡我那兒吧。”周北楊說。
“不麻煩，”家裡的阿姨沒眼色地說：“重新鋪一下床就行了。”
周泓就讓她去收拾房間。
畢竟都大了，不是以前小時候，兄弟倆擠在一張床上睡。
周北楊打算等大家都睡了以後去金燕柳房間，誰知道周泓去找金燕柳聊天，倆人一說就是小半個小時，天冷，這兩天工作也有點累，他在床上躺了一會就犯困了，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就感覺有人爬上了他的床，他睜開眼睛，就見金燕柳穿著他的睡衣，快速地鑽到了他的被子裡。
“好冷啊，這房子暖氣好差。”金燕柳說。
他身上裹了點涼氣，腳也是冰的，周北楊抱住他，一下子就清醒了許多，用腿夾住他的腳。
“我正打算等會去找你呢。”周北楊說：“沒想到你自己跑過來了。你現在很熱情你知不知道？”
金燕柳上來就親他的嘴，周北楊一下子就被點燃了，抱著金燕柳就是一頓狂親，翻個身就把金燕柳壓在身下了。
今天本來沒打算在這留宿的，這邊什麼都沒有。他本來打算還像以前那樣磨磨槍解決了了事，沒想到正是烈火乾柴的時候，金燕柳喘著氣一把推開了他。
周北楊興奮得不行，要強頂，金燕柳擋住他的胸膛，說：“留著。”
“什麼？”
金燕柳說：“你是不是攢了很多？”
周北楊簡直要爆炸了。
“留著一起給我。”金燕柳說：“我要一次就很多。”
周北楊臉紅脖子粗的想罵人。
要論會勾人，沒人比得過金燕柳，他說這些羞恥的話，簡直都不帶臉紅的。
“這是你說的。”周北楊咽了口唾沫。
金燕柳躺在床上伸著舌頭笑，像那一日，他喝醉酒，靠著電線杆坐著，伸著妖精似的舌頭，放肆地對著笑。
周北楊從他身上下來，躺在一邊喘氣，金燕柳笑著翻過身來，正對床頭桌，桌子上擺著一張相框，是他和周北楊很多年前的合照，他搭著周北楊的肩膀，笑的很燦爛，周北楊則有些靦腆地看著鏡頭，沉靜又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