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換糖(2 / 2)

霍蘊有時也知爹的為難,知道他在宦海浮沉飄飄蕩蕩,稍不小心,就是萬劫不複的。他打著哈哈,“你就寬心吧,這事就交給我。我會幫你。”

林思澤哪裡能就這麼讓朋友幫,“這是我的事兒。”

“跟我你客氣啥啊?”

林思澤有時候有股執拗在的,“不能麻煩你,我自己會想辦法。”

霍蘊不說話了,心中雖然沒有明說,但暗自笑話,三千兩?人家擺明了在玩你,倔什麼呢。

他不會是想跟賭坊對著乾吧?

“思澤,縣試快到了,你也就彆跟我犟了。難道你還想發生去年的事?”去年,他們人在賭坊,差點沒趕上縣試呢。林思澤還被他爹狠狠打了一頓。

“我聽說這賭坊都有耍頭,他們會在骰子裡灌入鉛水,我想以這個為賭注,跟他們交易,商量著看,要麼三千兩一一筆勾銷,要麼一拍兩散,我會寫張狀紙把他們告到嘉禾府城。”

霍蘊反射性地覺得不好。說了這上頭有人,人家的網大著呢,他一個九品小官的兒子,如何能成?但他知道林思澤有幾分俠客的氣兒的,有豪傑的心,他也勸不動。

但他想好友倒不至於真的去交易,十四歲?個子還沒人家高呢。

這件事就先聊到這裡,但都在兩人的心上淺淺畫了一筆。

元宵沒過幾日,林思澤從悅來酒肆出來,直奔平縣賭坊。他這個人敢作敢為,膽子大,就算上頭有人,他又怕什麼——這裡他顯然低估了那些有背景的人。但林思澤初生牛犢不怕虎,倒是真不怕的。

到了賭坊,想找到那日的方臉男。也是不巧,方臉男不在。

另外一個與方臉男一塊的男的笑道:“小子,你來得巧,商少爺來了,你有事就跟他談。”

說著那人領著林思澤上了台階,往賭坊裡麵走,停在一個房前,那房外掛著長燈籠,還掛著幡旗,旗上寫著一個“賭”。

裡麵坐著一個沉穩的男人,正在交代什麼事情。男人戴著貂帽,穿著胡裘,裘內是一身細領大袖魚肚白道袍。魚肚白是一種白裡透青的顏色,想要染成此色,價值不菲。至於貂,和裘都是有錢人才能穿的東西。

林思澤雖叫不出這些東西,也知眼前的人穿著不俗,是個頂有錢的人。他曾見過大娘的娘家,那個嘉禾首富,也是這般打扮。

眼前人名為商扶楹,是個徽商,今年不過三十出頭,已經是江南一代有名的大商人。聽說了林思澤的事,還沒等他秉明陳情,就命人把人捆起來。

隻留下一句,“叫他父親來說。”

林思澤不知道,在這些人的眼裡,能談上話,本身就是一件難如登天的事。就算是商扶楹本人,想要跟上麵說到話,就要花出不少銀子,事成不成另說,人家都不一定會收呢。

而隻要說上話,一切都好說,什麼事情都可以替你辦好。

在他看來,林思澤,一個既沒功名,又沒本事的十四歲少年,根本沒資格跟他說話。但他的父親林瑜不一樣,他是個官,雖說隻有九品,但誰知道以後會不會起飛?哪怕他再有銀子,也得賣當官的幾分麵子。

於是林瑜又在辦公的時候,急匆匆地趕往賭坊。邊走邊罵娘,怎麼又給他惹事,而等他到了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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