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她就開車進入了小區。
找到許星河住的那棟樓之後,陳清夢看了下時間,七點五十,還沒到約定的時間點。
陳清夢很有耐心地坐在車子裡等許星河下樓。
她順便還打開了微博,看起了林梔的微博。
林梔雖然沒演技沒實力,但是人長的確實漂亮,而且她的漂亮是那種黑粉都沒法不承認的好看。要清純能清純,要嫵媚能嫵媚,要知性能知性。
陳清夢逛了一圈她的微博,和彆的明星彆無二致,自拍、宣傳。
她翻了幾頁,覺得索然無味,就退了出來。躺在駕駛座上看著晨光的時候,許星河的電話打了過來。
陳清夢接了起來,公事公辦的口吻說:“許總,我已經到您公寓樓下了。”
許星河:“上來。”
“啊?”
“密碼是010020,直接上12樓。”
說完,他乾脆利落地就掛了電話。
陳清夢盯著被掛斷的手機,不滿道:“‘上來’?還真有點霸道總裁的樣子吼?而且你叫我上來我就上來,那我不是很沒麵子?”
話雖這麼說,但她還是解開了安全帶開門下車了。
有的人你真的沒有辦法和他唱|紅|臉,明明心裡涇渭分明得很,但不消他一個句話哪怕是一個眼神,你也隻能妥協。
這是命。
你得認。
上電梯的時候陳清夢在想,年少時愛許星河似乎耗費了她所有的感情所有的喜歡,生命中最濃墨重彩的一部分並非是頑劣不堪的過去,而是頑劣不堪裡,唯一的隻屬於安定的那一部分。
和許星河待在一起的時候,她身上的棱角戾氣退去,溫順的像隻小奶貓,偶爾會舉起爪子張牙舞爪地麵對他,但那爪子被修剪得沒有一絲銳利部分。
她給他的永遠是她身上最溫柔最美好的一部分。
是留戀當時的自己還是留戀當時的許星河,陳清夢也說不清楚了。
電梯門打開,陳清夢一抬頭,就對上了許星河漆黑的雙眼。
視線往下,是他光裸著的上身,室內光線充足,他的皮膚白皙的近乎病態,身上肌肉明顯,腹肌分明,人魚線往下部分被一塊浴巾緊密地包裹住。
好一副清晨美男出浴圖。
陳清夢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
——咕咚一聲。
還挺響。
陳清夢:“……”
她在心底狠狠地罵了自己一頓,繼而抬頭,眼神平靜地看向許星河:“許總,有什麼事一定要我上來?”
許星河拿著手裡的毛巾擦頭發,邊擦邊往房間裡走,“幫我選一套衣服。”
站在原地的陳清夢有點懷疑自己聽到的東西:“乾什麼?”
“選衣服。”
許星河轉過身,眼神很淡地看著她。
光從落地窗外落入室內,恰好在他們二人之間落下一道璀璨來,許星河站在房間門口,黑暗的衣帽間像是一個黲黑無底的黑洞,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蠶食似的。
陳清夢的心底柔軟了幾分,他現在這個樣子,和當年簡直一模一樣。
她在心底歎了口氣,跨過那道璀璨銀河走到他麵前:“你自己不能選衣服嗎?”
他神情寡冷,緩緩道:“麻煩。”
衣帽間燈光亮起。
二十來平的衣帽間裡密密麻麻地擺放的竟然全是西裝,一整排名表有序地擺放著,碎鑽在燈光中閃閃發光。
陳清夢問他:“今天要乾什麼?”
“開會,處理公務。”
那穿的也不需要太正式,她選了套淺灰色的西裝給他,再抽了條黑色的領帶出來,這樣的搭配最不容易出錯。
許星河接過衣服。
沉默一會兒,許星河睨了陳清夢一眼:“準備在這裡看我換衣服?”
陳清夢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馬上出去。”
她繞過他出了衣帽間。
他換衣服的空檔,她拿來參觀他住的地方。
房子裝修以黑白灰三色為主,是市麵上男性最喜歡的性冷淡風裝修,目光逡巡一周,陳清夢發現竟連一抹亮麗的顏色都沒有。
哪怕是一本暖色調的本子也見不到。
這房子像是樣板房似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連過多的裝飾品都不存在。
或者換一個說法,沒有一絲的人氣兒。
倒和許星河挺配。
不管是多年前住的那個破爛陰冷、甚至夏天還能聽到老鼠吱吱叫的破舊房子,還是這個寸土寸金的高檔公寓,都透露出一股濃重的陰暗氣息,像是他默不作聲時看人的眼神。
——她在他漆黑的雙眸裡喪失自我,徹底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