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麵對許星河的突然出現,陳清夢始料不及。
但等她回過神之後, 意識到自己的姿勢和處境, 以及對麵還坐著個相親對象的時候, 她伸手就想要推開許星河。
奈何男女之間力量懸殊, 不管陳清夢再怎麼推,許星河都死死地控著她,甚至把她往自己懷裡帶。
掙紮的累了, 陳清夢也放棄了,她低聲咬牙:“你是不是有病啊?”
“沒有。”許星河也壓低了聲音和她說話,他並不太喜歡讓彆人聽到他和陳清夢的說話內容。
陳清夢扯著他的衣服:“你鬆開我!”
許星河氣定神閒, 他甚至還挑了挑眉,慢條斯理道:“你求求我。”
“…… ?”
陳清夢抬腳,毫不留情地踩在他的腳背上。
換來的是他的一聲悶哼。
慶幸吧,老娘今天穿的是馬丁靴而不是高跟鞋,要不然肯定把你的腳背踩出一個坑!
然而許星河放在她腰間的手沒有半分的鬆動。
陳清夢:“你不疼嗎?”
“疼。”許星河唇邊吐出一盞氣笑,“你對著他笑什麼?”
他的問話稍顯幾分無厘頭了, 陳清夢被問的有點兒懵,“我不能對他笑了還?”
許星河的手往上,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不能。”
“你有病!”陳清夢忍不住了,抬起手, 直往他臉上糊。
啪——的一聲,清脆利落。
與此同時,餐廳來電,所有的燈在同一時間亮起。
許星河清雋的臉被打的歪向右邊, 白皙左臉頰上映著明顯的五指紅印,那模樣,怎麼看怎麼狼狽。
在他扭頭的瞬間,陸續看清了來人,他下意識地站了起來,震驚地喊著來人的名字:“許總?!怎麼是你?”
許星河藏在碎發下的雙眼眼皮往上抬起,即便狼狽到如此境地,他周身狠戾氣場仍然大開,眼神陰鷙,藏著冷冽笑意地看向陸續。
他嗓音低啞,又冷,話像是在冰堆裡滾了一圈似的:“怎麼不能是我?”
半小時之前。
許星河到了這家西餐廳,來接他的侍應生禮貌又恭敬地和他問好,“許總,老板已經在包廂等您了。”
他冷淡地點頭,跟著侍應生到了包廂。
拐過大廳,說是包廂,其實並沒有多**,四麵都是玻璃牆,白色的蕾絲紗簾勉強地為包廂增加隱秘感。
一落座,霍綏就挑他刺:“許總,您這來的可有點兒慢啊,足足讓我等了十分鐘。”
一個圈子總有一個主心骨,霍綏便是這個圈子的主心骨。
許星河是半路被接回許家的,私生子這個身份在這個圈子並不少見,但是這個圈子裡的人都不待見這個身份的任何人,哪怕他是許家的二公子也不例外。許星河當時被排擠的厲害,他自然是無所謂這一點的,他不喜歡融入任何一個圈子,他永遠都喜歡站在圈子外,冷眼旁觀所有的一切。
隻是有的東西不是你不想,就可以不做的。
許星河不得不融入那個圈子。
他和彆人不一樣,想要一,便從二三四五入手,許星河向來直接,他對於圈子裡的邊緣人物不敢任何興趣,要融入一個圈子,隻需要搞定圈子裡的一個人就行,那個人就是圈子裡最能說得上話的人,是圈子裡的主心骨,是霍綏。
隻不過許星河也學不會阿諛奉承和討好,陳清夢曾經說他清冷又高傲,明明是他求人,但總給彆人一副欠他的姿態,——“你太高高在上了,但是許星河,你生來就是王者,你的目光不應該停留在那些平民身上。”
在無數個清貧又苦寒的潦倒歲月裡,陳清夢一針見血地看出了他心裡的不甘與從未流露出來的驕傲。
要不然他怎麼會喜歡她呢?
她真的能看穿他的全部。
許星河搞定霍綏出乎意料地簡單,他很快地也成為了這個圈子上位圈的人,後來他又成為了許家的第一繼承人,又成為了寰球國際的首席執行官,他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王者。
他沒幾個朋友,霍綏算是其中一個。
麵對霍綏的故意找茬,許星河神情淡淡:“怎麼訂在這裡吃飯?”
霍綏說:“花朝今天在這兒,我過來接她下班。”順道和你在這裡吃飯。
老婆奴。
許星河不屑地笑了下。
沒一會兒,有人進了包廂,和霍綏低語了幾句。
霍綏吩咐他:“你把那簾子掀開,我倒想看看我們陸特助相親時候的樣子。”
許星河擰著眉,點評他:“八卦。”
隻不過紗簾掀起來的時候,情緒外露的那一個竟然是許星河。
他不過是淡淡一瞥,意外地發現了陳清夢的存在,她坐在那裡,側臉精致,燈光溫柔,她低頭淺笑的樣子明媚妖冶。
可是她對麵竟然是一個男人。
一個,陌生男人。
許星河手上拿著的茶杯就這樣掉了下來。
茶杯在桌子上翻滾了一圈,最後“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玻璃杯碎了一地。
開門進來的蘇花朝正巧撞上了這個場景,愣了下,反應過來,戲謔道:“小許,你要是真不待見我,也沒必要這樣摔杯子吧?”
許星河回過神。
他斂了斂眸,“嫂子。”
蘇花朝叫人進來打掃,她在霍綏邊上坐下,朝霍綏使眼色,“怎麼回事兒?”
霍綏聳了聳肩,“不知道。”
順著許星河的視線,二人齊齊地看了過去。
蘇花朝驚訝道:“那不是陸特助嗎?”她緩緩回憶起來,“前幾天陸特助問我餐廳還有位置嗎,他說要請一位女士吃飯,這看上去,難不成是這大半年的相親有結果了?這位是他女朋友?”
蘇花朝和霍綏坐著的位置,隻能看到陳清夢的背影。
“不是。”
接話的不是霍綏,是神情緊繃的許星河。
他放在桌子上的手緊握成拳,從側麵看去,嘴角冷冷地掀起一道弧度,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不是,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