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星河這一趟也不是白來的,因為是殺青宴, 作為闊綽的資方金主爸爸每人包了個紅包, 殺青宴結束之後人手一份小禮物, 在酒席上心情頗好地說了句:“宣傳方麵, 公司宣傳部和公關部會無條件配合。”
當然大家都沒看出來他這個心情頗好到底好在哪裡,畢竟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還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性冷淡臉。
說完這句話之後, 許星河感受到手心小小的掙脫。
他這些年的行為修養宛若上了很多禮儀課似的,坐姿永遠的筆挺,脊背挺直, 肩線流暢,微微抬起的下頜線條精致又清冽。察覺到陳清夢的掙脫,稍有不滿,整個身子微微往她那邊傾斜。
漆黑的瞳孔淡漠地掃向她,微一挑眉:“鬨什麼?”
“你鬆手。”陳清夢的語氣不像是反感他,在熱鬨沸騰的環境裡, 她壓著嗓音,聲線發嗲發顫,更像是撒嬌,“你彆鬨, 你先吃飯。”
拉手什麼時候不行啊,回去沒人的時候你彆說拉手,拉腿毛都行tvt。
回應她的,是許星河淡定從容地用左手拿起筷子, 並且夾了一筷子的菜,慢悠悠地放進陳清夢麵前的碗裡。
突然安靜的酒桌。
八卦視線紛紛聚焦在許星河和陳清夢的身上。
陳清夢:“……”
許總你這麼高調真的好嗎?
不知是誰輕咳一聲,說了句:“許總和清夢的關係真挺好的哈。”
陳清夢感覺到握著自己的手加大了幾分力度。
旋即,耳邊許星河清冷冷的聲音響起:“陳,清夢。”
前麵那個姓氏,他特意加了重音。
柳導有眼力見的很,樂嗬嗬的語調:“王副,現在小年輕都流行叫全名,你就叫人名字,可真有點兒老土了。”
王副:“是嗎?陳清夢,陳清夢。”
陳清夢笑著應下。
腦海裡卻突然浮現出她和許星河彆後重逢第一次見麵那晚的場景,也是這樣的環境,麵對著一桌牛鬼蛇神,圈子內的老油條談論著最近圈子裡的風向,哪部片兒收視不錯,哪個演員演技價位合適,討論流量藝人是否適合拍戲,因為許星河在,平時常討論的那種不入流的東西到底少了許多。
她和許星河也是這樣,坐在一起。
隻不過那個時候她一心想著離他遠一點,越遠越好,生怕和他有任何的牽連。
兩個看上去不像是有任何交集的人,猝不及防地問到是否認識,她坦然回應是校友。
有人找許星河確認,話裡話外不無透露著和陳清夢的關係親昵熟稔,一口一個“清夢”地稱呼陳清夢。
那個時候的許星河……
也像現在這樣。
幼稚,小氣,連彆人這樣叫她名字都不行,必須得連名帶姓地喊她——陳、清、夢。
還必須得糾正喊她名字那人,自己心裡默默畫個小圈圈都不行。
既悶騷,又幼稚。
殺青宴結束的時候,陳清夢也領到了一份禮物。
是許星河的特助親自送到她的手上的,並且還貼心交代:“這是許總親自為您挑選的禮物。”
陳清夢接過禮物,看看彆人都是一個巴掌大的首飾盒,自己則是a4紙大小的盒子,頗為滿意。
領了禮物之後,王克煜和她說:“許總還要和幾位導演製片人談點公事,陳小姐您要不先回房等他?這是許總房間的房卡。”
其實王克煜說這些話的時候也很心驚膽戰,他目前得知的消息裡並沒有陳清夢和許星河在一起的事,許星河確實一直在追陳清夢,但是陳清夢一直以來都沒給回應過,甚至在車上的幾次交談,王克煜聽完之後隻有一種想法。
許總好慘。
許總追個人好慘。
許總追了這麼久還沒追到人,也太慘了吧。
而且上次送陳清夢回家,陳清夢還相親了,這不明顯的寫著“倆人沒戲”麼?結果殺青宴一結束,許星河就把房卡給了王克煜,“給陳清夢。”
說完之後也沒二話,馬上就和幾位導演製片談話去了。
王克煜覺得手裡的這張房卡跟定時炸|彈似的,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他組織了好久措辭,才說出口這些話,說完之後,心神惶惶的。
他心裡做好了陳清夢接過房卡然後甩他一臉的準備了。
反正許總也被陳清夢甩過一個,哦不,是兩個脆生生的巴掌,他最壞也是被房卡糊臉,怎麼說也比許總好太多了。
然而陳清夢接過房卡,對他說了聲“謝謝”就走了。
預料之外的沒給他一個巴掌?
王克煜有點兒懵。
這什麼意思?許總這麼快就抱得美人歸了?
這才幾天!
果然是他敬佩仰慕許久的許總,給勁!
陳清夢原本準備先回房拆開許星河送她的禮物的,但是一上電梯就被林梔纏住,林梔拉著她,低語:“我剛剛看到了!”
“看到什麼了?”陳清夢不怎麼在意地和她說話,她現在所有心思都在許星河為她親自挑選的禮物上。
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林梔鬆開拉著她的手,雙手交疊環在胸前,伸手扶了扶臉上並不存在的眼鏡框,語調平穩地說:“你倆拉手了。”
“……”
“!!!”
幸好電梯裡就她和林梔兩個人,陳清夢回過神來,她動作僵硬地扭頭,和林梔對視。
陳清夢眨了眨眼。
林梔也眨了眨眼。
陳清夢清了清嗓子,討好道:“小梔子。”
林梔也笑:“叫本梔子花乾什麼?”
“你看到了?”
“那當然,本梔子花的視力可是2.0,從小就不認真學習,也沒熬過夜,這個視力可是好得很的。”
……你還挺驕傲。
既然被看到了,陳清夢索性破罐子破摔,“說吧,你想怎麼樣?”
林梔:“所以你倆真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