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人,行事沒個章程,全憑一己的想法,而他的想法,卻又沒有信念作為支撐,就如風一樣,東刮一陣,西刮一陣,想往哪裡刮,就往哪裡刮。
宴輕本來沒多在意溫行之,他更在意的人是寧葉,溫行之是一個在《推背圖》上都沒有名字的人,明日殺了寧葉是最主要的,但如今淩畫這麼一說,他也覺得淩畫說的很有道理,他不能小看溫行之這個人,哪怕他敗了兩次。
她鬆開淩畫,轉身拿了一件衣裳,給淩畫披在了身上,之後拉著她的手坐在桌前,看著桌上溫行之的名字,看了片刻,眉頭微擰,忽然說:“我再給你卜一卦吧?”
淩畫偏頭看他,“哥哥,不是一日隻起一卦嗎?”
宴輕指指更漏,“已過了一日了。”
淩畫也看向更漏,還真是,過了子時了。她問:“哥哥覺得,溫行之會衝著我來嗎?”
“說不準。”宴輕道:“若是我殺了寧葉,他就算接手了寧葉的一切,能真的長驅直入京城,奪了天下嗎?嶺山的兵馬就算一時趕不到,也不會一直趕不到,嶺山是絕對不會允許溫行之坐上那個位置的。”
“他那個人興許不想坐。”淩畫道。
“這就是了,所以,他想做什麼?如今幽州城內,除了我,便是你,我若殺了寧葉後,失去你,他該是很高興的吧?”宴輕想到這,眉峰一厲。
淩畫點頭,自然,溫行之早就想要她取消婚約,後來她如期大婚,他雖然沒做什麼,但是一直以來,都是擋她路的人。
宴輕起身,淨了手,盤膝坐在地上,拿出三枚銅錢,將銅錢在手裡晃了晃,然後一撒,三枚銅錢在他眼前不停地轉,轉的比上一次久了那麼一點兒,然後“啪啪啪”三聲,落在了地上。
宴輕瞅了一眼,麵色一沉。
淩畫問他,“哥哥,是不是不好?”
宴輕深吸一口氣,“你的災禍沒結束。”
淩畫心想果然,殺了一個寧夫人,還有一個溫行之,她肯定地道:“看來我沒想錯他,溫行之那個人,瘋的與眾不同,他會衝著我來。看來,他要一心殺我。”
宴輕點頭,“溫行之的確會衝著你來,所以,明日他與寧葉,一個對付你,一個對上我。”
他收了銅錢,握緊淩畫的手,他明日不能貼身保護她,而葉煙又死了。
淩畫反握住宴輕的手,用小手軟化他手骨的青筋,“他來也好,密道已重新封死了,溫行之若想入城,唯一的辦法就是走護城河,明日我帶著望書、和風細雨,直接去護城河守株待兔逮他,讓端陽來坐鎮調兵守城。我倒要看看,誰能殺了誰。”,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