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輕的劍,平平無奇,卻蘊含千萬變化。
寧葉的劍,天傾地傾,有排山倒海之勢。
兩個當世頂尖高手,在幽州城牆上,打的天地動搖,神鬼皆繞道。攻城的士兵們進不得,連雲梯都上不了,守城的士兵同樣靠近不得,也無需守了,隻等著二人決出勝負再說。
相較於北城門的驚天動地,其餘東西兩城卻要艱難的多,艱難的不是攻城的人,而是守城的人。
碧雲山的兵馬是經過多年訓練的精兵強將,幽州的兵馬在先皇在世時,先太子蕭澤作為自己的依仗,從不虧待幽州兵馬,不克扣軍餉,所以,同樣是精兵強將,馬匹也是養的膘肥體壯。
京麓大營的兵馬素來偷懶,練兵不勤奮,多數又是富家子弟進軍營謀出路,隻有極少數是真想靠軍功爭一份家業,所以,哪怕到了宴輕淩畫手裡急訓過,也打了兩場勝仗,但都是靠智取而已,真正的與精兵強將硬拚,肯定是拚不過的。
漕郡的兵馬雖比京麓答應的兵馬強些,但也還是不及。更遑論兩方兵馬加起來,人數上還不如碧雲山和幽州的兵馬多,足足差了人家二十萬,能堅挺地守城了八九日,還是仰仗宴輕葉煙暗衛們的功勞居多,已是了不起了。
所以,宴輕和寧葉還沒分出勝負時,哪怕有崔言書和江望守東西兩城,二人絞儘腦汁,用儘一切能用的法子抵擋,連幽州城內百姓們家裡的油桶和醃鹹菜壓缸底的石頭都搬出來,也無濟於事。
崔言書眼看守不住了,無奈地對身後吩咐,“速去報……”
他頓了一下,想起宴輕和淩畫都不能分心,改了口,“速去報端陽公子,就說我這裡守不住了。最多再堅持兩炷香。”
身後人應聲,立即起快馬去稟告端陽。
與此同時,江望也在無奈地吩咐人去問端陽是否撤出幽州城。
崔言書和江望派來的人一起趕到了端陽麵前,端陽臉色發白地深吸一大口氣,剛要點頭,有人來報,麵帶喜色,“公子,有援軍。”
端陽大喜,騰地站起來,急問:“是嶺山的兵馬嗎?”
這人搖頭,“不像,好像是涼州軍。”
端陽拿起千裡鏡,向城外望,果然看到有兵馬從碧雲山和幽州軍後方衝殺來,星旗上大大的一個“周”字。
竟然是周家的涼州軍。
端陽真是喜的不行,想著應是涼州三小姐周琦在涼州城破之後帶走的那十五萬兵馬,沒想到周三小姐如此明智,先躲起來後,沒去奪涼州城,反而曲線來救幽州了。
她真是太聰明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