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畫給淩雲深寫完書信後,想了想,又給蕭枕上了一封折子。
先皇時期,一直防備鄰國,一半兵馬歸端敬候府執掌虎符,另一半兵馬由陛下統領京麓兵馬大營和幽州涼州江南總兵嶺山四地分散,如今宴輕重掌端敬候府兵馬,百萬兵馬如此龐大的量,既無戰事,不能再養了。
近日一直虎視眈眈的鄰國也在內亂中,最起碼十年內,應該抽不出精力興兵犯境,所以,她建議朝廷不要養著百萬兵馬了,百萬兵馬的一日啃嚼,就是堆成山的供需。隻留四分之一兵馬,其餘兵馬都卸甲回家務農,一旦興戰事,再募集征兵,這樣的話,朝廷就不會產生偌大的軍餉壓力,可以用銀錢去發展農商,開墾農田,興水利等。
既然早晚都要讓士兵們卸甲,那就彆等她和宴輕帶著百萬兵馬回京了,直接從幽州遣返回鄉得了。最起碼可以再省幾個月的軍餉。
當然,遣散多少兵馬回鄉,各地留多少兵馬守城戍邊防,得需進一步商量。但她還是覺得,這件事兒儘快處理,沒彆的,省軍餉啊,隻有省下來軍餉,國庫才有銀子乾彆的。
寫完折子,淩畫拿著折子回了住處去找宴輕,那日她得到鄰國內亂的消息,隻跟宴輕隨意聊了幾句將士卸甲歸田的事兒,宴輕自然極讚成,但沒具體細說,今日她上這折子之前,還是要問問他有什麼要補充的,誰讓他自己哪怕能下床走動了能動筆了,但懶得給蕭枕寫折子呢。
淩畫回來時,正是吃午膳的時候,宴輕一身清爽地坐在椅子上正對著清淡的飯食皺眉,見她回來了,瞅了她一眼,又苦大仇深地盯著麵前的飯菜,一臉食不下咽的模樣。
淩畫想笑,他自從重傷後,吃的都是曾大夫讓人做的藥膳,藥膳無非就那麼幾樣,怎麼吃,不是帶著一股子藥味,就是淡的沒味,他足足吃了一個月,如今終於受不了了。
淩畫為了跟他同甘共苦,也已陪著他吃了一個月了,其實她也有些受不了了,今兒去找曾大夫,也是想問問他能不能撤了藥膳,她合理懷疑那老頭是故意的,但她不是大夫,沒證據。
直到她把答應給宴輕釀的浮生釀代替宴輕許出去一桶,那老頭才開口說:“既然不想吃,就不吃了唄,就是好的慢些而已,反正半年也足夠了。”
終於從他口中套出了這麼一句話,淩畫也是不容易了,將折子放在一旁,笑著哄宴輕,“哥哥,今兒有一個好消息,你要不要聽?”
宴輕看了一眼她放在一旁的折子,一臉的沒興趣,“不聽。”
近來她跟陛下通信愈發的頻繁,幾乎是一日一封信,都是朝事,頭疼死個人。偏偏她還每一封信都跟他說,他不想聽吧,她義正言辭,說免得他覺得她跟陛下通信太頻繁而胡思亂想,抓著他聽不說,還抓著他商量。
今兒她拿了折子回來,肯定又是朝事兒,能有什麼好消息?
淩畫對她笑,“真不聽?”
“不聽。”
淩畫見他如此堅決,佯裝歎了口氣,“哎,原來哥哥覺得藥膳很好吃,還想一直繼續吃下去嗎?本來我是想著可以跟哥哥商量商量,咱們晚上撤了藥膳,換什麼想吃的好吃的呢。”
宴輕眼睛一亮,“那糟老頭子說可以撤藥膳了嗎?”
淩畫嘴角抽了抽,曾大夫以前是奈何不了宴輕,他不喜歡喝湯藥,他就幫著她哄著給他製糖衣裹著的藥丸,但如今他受的傷實在太重,隻能喝湯藥,大概也是知道了宴輕在乎她在乎自己身子骨,所以,他便每日板著臉對他要求嚴苛,導致宴輕開始喊他糟老頭子。
“說話啊?”宴輕催促她。
淩畫點頭,“是,可以撤藥膳了,我將你的浮生釀許出去一桶,那老頭說不吃藥膳會好的慢些,但半年時間呢,也足夠你將身體養好了。”
宴輕聞言眉眼綻開,高興起來,大手一揮,“那還等晚上做什麼?現在就換。”
不等淩畫發表意見,他便對外麵喊,“雲落。”
“小侯爺。”
宴輕吩咐,“這些飯菜,都拿下去,你們分了,讓廚房給爺做好吃的來。”
雲落:“……”
他也不想吃了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