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陽瞧著他神色,閉了嘴,縮回了腦袋。
宴輕躺在床上,總覺得身上若有若無都是茶香,最勾人的是沒喝到的那一盞泡了一半的玉茗香,他氣悶,坐起身,扯了外衣,對外喊,“我要沐浴。”
端陽立即答應,“屬下這就去弄水。”
不多時,宴輕將自己泡進了浴桶裡,撩著水,從頭到腳洗了三四遍,也換了三四遍的水,直到把自己身上洗的沒了茶味,才困乏乏地起身,“把被褥都給我換新的,現在就換。”
端陽:“……”
被褥換了新的,宴輕重新躺去了床上,總算聞不著什麼茶味了,才舒服地閉上了眼睛,嘟嘟囔囔地說,“攻人攻心,太厲害了,不愧是淩畫,以後我要繞道走,躲她遠點兒,一輩子不打交道。”
端陽:“……”
八方賭坊動作利落,辦事效率高,半個時辰後,趙全親自帶著人趕了十輛大車,浩浩湯湯地上了端敬候府。
管家出門去迎,聽說這車輛車裡裝的都是小侯爺今日在鬥會押的暗注,足足一百五十萬兩銀子,一下子險些心率失衡,“這……這……都是我家小侯爺贏的?”
“對,一百五十萬兩,還要勞煩小侯爺清點一下。”趙全拱手。
他心裡也是十分感慨,沒想到主子就算提前做了手腳,但也沒賴了宴小侯爺的暗注,一百五十萬兩,真真是清空了如今八方賭坊的庫銀,明日主子若是不從彆處添補這筆虧空,八方賭坊可就運轉不了了。
“這……我得去稟告我家小侯爺,您先裡麵請。”管家說話都有些不利落了。
也不是他沒見過這麼多銀子,老侯爺侯爺在世時,端敬候府因軍功累積的幾代財富,也有個幾百萬兩,但這些年被小侯爺都給敗的差不多了,花錢如流水,借出去的錢也如流水,雖時而有進賬,但是出賬更多,眼見庫銀隻剩下了個底,他正犯愁呢,沒想到,這一日就賺回來了夠霍霍幾年的進項。
他真是有點兒被驚嚇了。
程初對於八方賭坊的信用度執行力實在是太敬仰了,說一百五十萬兩銀子送上門,還真是片刻不耽擱,這魄力,比那月來賭坊強個天上地下,當初月來賭坊六十萬兩銀子,還磨磨唧唧拖了一個月才給送上門,瞧瞧人家八方賭坊!
管家去稟告宴輕,進了院子,裡麵靜悄悄的,端陽立在屋門口,仰頭望天,不知道在想什麼,角度看起來很是有些憂傷,他顫巍巍地走近,小聲問,“小侯爺呢?”
“睡下了。”
管家往屋裡看了一眼,窗簾遮擋,什麼也沒瞧見,他道,“得喊醒小侯爺啊,八方賭坊派人將銀子送上門了,一百五十萬兩,拉了十輛大車。”
端陽轉過頭,“是現銀?”
“是現銀,浩浩湯湯的。”管家道,“得入庫。”
端陽讓開門口,“您麵子大,您來喊吧!”
他怕被罵,小侯爺顯然心情不好。
管家:“……”
他張了張嘴,還是喊出了聲,“小侯爺,八方賭坊送銀子來了,全部都是現銀。說請您清點。”
宴輕睡的迷迷糊糊,“程初不是想見證嗎?讓他幫著清點,彆吵我。”
管家得了這句話已謝天謝地,趕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