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有些失望,“老奴也不清楚,大約是許少尹眼光高,京中的閨秀沒有他看的上眼的吧?不止是他,還有大理寺少卿沈怡安,與許少尹是同榜恩科,至今也未娶妻。”
宴輕點點頭,轉身走了。
管家默默地看著他背景,小侯爺還真是隨便一問,多餘的話一點兒也不聽了。
他其實還想告訴他,據許家的內部消息說,許少尹眼光高,不是因為瞧不上誰,是因為,他心裡的人是淩家小姐。因淩家小姐是指腹為婚,他沒法去登門求娶,所以,至今未婚。
太後自從見了淩畫,又聽了蕭枕一席話,琢磨著還是將宴輕叫進宮再與他提提婚事兒。
於是,第二日一早,便派了人來端敬候府傳話,叫宴輕進宮。
宴輕一聽要進宮,頓時裝頭疼,對前來傳話的小太監說,“都怪程初的詩集,我看了頭疼,你回去告訴姑祖母,等我頭不疼了再進宮給她請安。”
小太監默默地看著宴輕,“小侯爺,您是真頭疼嗎?”
不怪他質疑宴輕,實在是太後每回讓他進宮,十回有八回他頭疼。剩下那麼兩回,還找不著人,不知跑哪裡玩去了。
宴輕揉著額頭瞪眼,“我當然是真的頭疼,你趕緊走,我看見你頭更疼了。”
小太監無奈,隻能回了宮。
太後聽聞,對孫嬤嬤直搖頭,“這東西是一點兒也不想哀家,你看看他,派人去請,他又裝頭疼不進宮。難道非要哀家老胳膊老腿的跑去端敬候府見他,才能瞧上他一麵?”
孫嬤嬤笑著說,“小侯爺興許這一回還真不是裝的,奴婢也聽說了,程公子自從去棲雲山賞了三日海棠,做了一本詩集,被四海書局給出版後,送了小侯爺十本。畢竟小侯爺這個看了詩文便頭疼的毛病有好多年了,就連太醫院的太醫也沒法子。如今程公子能出詩集,與小侯爺還也些緣故,詩集送給他,他總要瞅幾眼,可不就頭疼了?”
“哎,他得了這麼個毛病,也真是讓人……”太後歎氣,“什麼樣的詩集?去弄一本來,哀家也看看。據說棲雲山的海棠海,漂亮極了,哀家也品品程初的詩。”
“程公子的詩集剛一出來,便銷售一空,市麵上已買不到了,不過可以派人去端敬候府找小侯爺要一本,如今也隻有小侯爺府裡有多餘的。”孫嬤嬤道。
太後點頭,“那就去端敬候府要一本來,順便告訴那小東西,頭疼好了,讓他進宮來見哀家。若是敢不來,哀家就把他交給淩畫收拾,淩畫能對付太子,大概也有法子對付這個小混賬,哀家不信這天底下就沒有能治得了他的人了。”
孫嬤嬤默了默,“您也就說說而已,您若是真舍得,昨日就不會怕淩小姐找小侯爺麻煩,特意將她召進宮一趟,隱晦地讓她答應將八方賭坊的事兒揭過去了。”
太後氣笑,“淩畫筋骨不折,有心計又有謀算,手段也厲害。哀家不給那小東西撐腰,是怕她真折騰死他,才特意將她叫進宮來,提點一二,擺明無論出了什麼事兒,他闖了多大的禍,哀家都護著他。但昨日提起那小東西,哀家發現,淩畫對他頗有好感,既然如此,哀家何不利用一番?今日哀家就要看看,他是不想進宮見哀家,還是怕淩畫,若他真有個怕字,那哀家可得好好謝謝淩畫。”
孫嬤嬤無言,不知該敬佩淩畫還是該感慨。淩小姐若是知道她厲害的名聲讓太後起了心思拿來利用威脅宴小侯爺,不知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