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人家指腹為婚的信物,女方的信物。
“那婚約轉讓書呢?聽說一式三份,您手裡一份,秦三公子手裡一份,杏花村掌櫃的手裡一份。”
宴輕伸手入懷,掏出薄薄的一張紙,打開,險些看的背過氣去,“在這裡。”
好得很,物證都在,就差人證了。
他也去死一死,有沒有兩肋插刀義薄雲天的好兄弟能救他一下?
就在宴輕臉色變幻也想去死一死的時候,管家帶著淩畫來到了紫園。
外麵一連串的腳步聲響起,其中有一人的腳步聲最是特彆,輕緩從容,悠閒自在,不緊不慢。
端陽向外看了一眼,心裡呦嗬了一聲,轉回頭對宴輕說,“小侯爺,淩小姐來了。”
宴輕睜大眼睛,火冒三丈,“誰讓人把她帶來這裡的?”
端陽後退了一步,恐防自己被遷怒,“自己找來的吧!”
管家一把年紀了,他不能給他上眼藥。
宴輕立即吩咐,“關門,就說我不在。”
端陽:“……”
這不太好吧?人既然已經找來了,就一定是知道小侯爺在的,更何況她是被管家迎進來的。
“還不快去!”宴輕喝斥。
他還沒想好應對之策,就被她打了個措手不及找上門來了,他拿什麼出去見人推搪?
端陽不敢不從,連忙走出去聽話地關上了門。紫園院子的門是關不上了,隻能關上房門了。
管家已帶著淩畫來到屋門口,見端陽一言難儘地從裡麵走出來,緊緊地關上了房門,他露出就知道小侯爺會做鴕鳥的心態。
他停住腳步,開口問端陽,“小侯爺呢?”
端陽瞅了淩畫一眼,淩家小姐長的真好看,“小侯爺說他不在。”
在屋內聽的清清楚楚的宴輕:“……”
在屋外看著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管家:“……”
淩畫沒忍住,輕笑了一聲,搖著團扇對端陽說,“我知道他在,你進去告訴他,他若是不出來見我,我可就要闖進屋裡去見他了。”
端陽:“……”
他撓撓頭,轉身推開了房門,對著裡麵的宴輕說,“小侯爺,您聽到了沒?”
宴輕怒,“端陽,你死定了!”
端陽愁眉苦臉,小聲辯解,“您從沒教屬下會撒謊這一項艱難的課業啊。”
宴輕忿忿,“我出去!”
端陽轉身對淩畫說,“淩小姐稍等,您先請畫堂裡坐片刻,小侯爺這就出來。”
淩畫笑著點頭。
見她就好,他若是真敢躲著,她就真敢闖進去。
管家暗笑著將淩畫請進畫堂,吩咐人沏茶倒水,同時陪著她說話打發時間。
自從老侯爺侯爺故去,端敬候府有幾年沒有正兒八經的貴客上門了,女子更是在端敬候府門前絕跡,更彆說府內了,天知道他其實也跟宮裡的太後一樣,期盼著端敬候府什麼時候進來一位女主子。他這把老骨頭,也挺想幫著小侯爺和女主子照看幾年小小世子的。
宴輕黑著臉坐在床上磨了一會兒,起身下了地,本想喊人沐浴更衣,但忽然想著淩畫若是瞧見他這個模樣,是不是立即掉頭走人?於是,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頂著一身的酒味邋裡邋遢地出了房門,去了畫堂,連昨夜和衣而睡壓的渾身是褶子的衣裳都沒換。
淩畫耐心十足,本以為宴輕要讓她等一兩個時辰,沒想到,剛一盞茶,他就出來見她了,她頗覺意外,抬眼看著他一副剛睡醒迷迷瞪瞪衣衫不整腳步拖拖拉拉的模樣,當真應了外麵流傳著的那句話,宴小侯爺除了臉一無是處。
但即便是這樣亂七八糟的他,少年氣也十足,滿臉寫著我不高興,渾身寫著離我遠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