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輕沉默片刻,“這就是你哄人吃藥的法子?”
淩畫靦腆,“我沒哄過人吃藥,你先將就一下,等今日回去,我找人取取經,學學怎麼哄。”
宴輕跟她確認,“我傷好了,立即就去棲雲山。”
“行。”
宴輕接過藥碗,一飲而儘,也不掩飾,臉周成一團,眉頭打了結,萬分難受的恨不得將手裡的空碗扔了摔了砸了。
淩畫立即捏了一顆蜜餞,遞到他嘴邊。
宴輕頓了頓,張口吃了。
淩畫撤回手,與宴輕同仇敵愾,“太醫院的哪個太醫來的?怎麼開了這麼苦的藥方子?真是太不會行醫開藥了。”
端陽在一旁萬分無奈,幫太醫正名,“是太醫院的院首馮太醫,這是斟酌了許久,開的最不苦的藥方子了。”
淩畫:“……”
她咳嗽一聲,依舊拿腔作勢,“大概是在太醫院的藥房裡待久了,馮太醫覺得最不苦的藥方子,也是極苦的。”
端陽:“……”
是是是,苦極了!您說的都對!
宴輕讚同地看了淩畫一眼,將蜜餞嚼著吃了,壓下去了滿嘴的苦味,轉身出了門。
淩畫摸摸鼻子,跟著宴輕走了出去。
二人頂著夜色去了馬圈,端陽提了琉璃燈與琉璃不遠不近地跟著。
來到馬圈,汗血寶馬安靜地趴在地上閉著眼睛似乎準備睡著了,聽到動靜,睜開馬眼,見著了兩個長的十分好看的人,瞅了一陣,似乎認出了淩畫,從地上起來,向淩畫走過來,直走到她麵前,用馬頭蹭了蹭她的胳膊。
宴輕瞧著稀奇,“這匹真是陛下那匹進貢的汗血寶馬?”
“是啊。”
“據說,他性子十分的烈?”
淩畫笑,“禦馬司的人也這麼說,從皇宮門口來時,琉璃想騎,上了馬背,被它掀下來三回,不過它好像十分喜歡我,在我麵前挺溫順的,我騎著它來的端敬候府。”
她頓了頓,看著宴輕,“我覺得吧!它可能是喜歡長的好看的人,你長的好看,它也更會喜歡你的。”
宴輕揚眉,“它還挺有審美?”
淩畫笑,“要不你試試摸摸它?”
宴輕伸手,去摸汗血寶馬的馬頭。
汗血寶馬依舊腦袋貼在淩畫的胳膊上一動不動,仿佛不知,不給一個眼神。
淩畫抬了抬手,笑的溫柔,“他叫宴輕,是你以後的主子,來,給他點兒表示。”
這匹馬通人性,順著淩畫的手臂抬起腦袋,扭過馬頭,瞅了宴輕一眼。
淩畫順勢將它的腦袋往宴輕手臂推了推。汗血寶馬很給麵子,便也順勢蹭了蹭宴輕的胳膊。
宴輕低笑,“它叫什麼名字?”
禦馬司的小太監過來,小心翼翼地拱手,“回小侯爺,它還沒有名字,陛下本來說是等它被馴服了之後再賜名,一直沒被馴服,便一直沒有賜名。”
宴輕揚眉,“那你叫什麼名字?”
“奴才叫小瓶子。”
“你明兒就回禦馬司,這裡用不著你。”
小瓶子苦下臉,宴小侯爺果然是不待見宮裡的人,“奴才奉陛下之名來教府中人養馬,這今日剛來,還沒教上什麼。”
“不用你教,我會養。”宴輕擺手,一臉的不待見,“再多話,讓你現在就回去。”
小瓶子頓時閉了嘴,外麵黑燈瞎火的,他還不想今晚就被攆回去。
宴輕轉頭,“它很喜歡你,既然是你幫我找陛下要的,你給他取個名?”
淩畫想了又想,靈光一動,“要不然就叫輕畫?”
宴輕:“……”
他臉一黑,“這什麼破名!”
淩畫耐心地給他解釋,“汗血寶馬日行千裡,腳步矯健,飛奔時如流雲似疾風,縱馬跳躍,輕如雲煙,故而選了一個輕字,而它長的也好看,就跟從畫裡麵走出來的一樣,所以,故而再選擇一個畫字。”
宴輕:“……”
站在外麵的端陽和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