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眨眨眼睛,“我倒忘了,以前夫人在世時,也是十分關心盯著秦三公子讀書的,哪怕是做了一年紈絝,秦三公子也荒廢不到哪裡去,拾起來也容易。”
“嗯。”淩畫點頭。
雲落覺得他總算是解放了,“主子,我有什麼安排?”
“跟我嫁去端敬候府?做陪嫁?”淩畫反問。
雲落:“……”
陪嫁就陪嫁,端敬候府總比安國公府讓人待著舒服吧?
秦桓被逐出安國公府,淩畫上門要人,在淩畫剛踏出安國公府後,消息就長了翅膀飛出了安國公府。
於是,從安國公府到淩家這一路,穿了四條街,街上行人都瞧見了淩畫的馬車後跟著一臉厭世的秦桓。
有些人覺得秦桓咎由自取活該,有些人覺得安國公府心狠。
一時間,京城又因此事而熱熱鬨鬨,猜測著淩畫怎麼扒了秦桓的皮。
回了淩家後,下了馬車,秦桓走的腿都快斷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見淩畫下馬車,他可憐兮兮地看著她,“我要沐浴。”
淩畫點點頭,很好說話,“行。”
秦桓鬆了一口氣。
淩畫看向管家,“我四哥在家吧?”
“回小姐,在家。”管家不太明白淩畫怎麼把秦桓弄回淩家來了,他已經與小姐沒關係了,難道小姐又想收拾人了?
淩畫吩咐,“帶他去我四哥的院子裡,告訴四哥,給他一間房間,秦桓陪他讀書,金秋陪他一起參加科考。”
管家一愣,看了一眼秦桓,“是。”
秦桓懵了,不敢置信地看著淩畫,“你、你說什麼?”
淩畫對上他懵極了的臉,“你的命,是我救的,十年之內,你就得聽我的,我讓你讀書,你就讀書,我讓你科舉,你就科舉,我讓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十年後,給你自由。”
秦桓張了張嘴,憋的臉疼,“安國公府將我逐出家門,打斷腿,但沒要我的命。”
言外之意,你說的救命之恩,不太立得住,這個十年之內賣身,也不太合理。
淩畫搖著扇子,“你被趕出淩家,身無分文,又打斷腿,一步都走不了,身邊沒有個親信伺候的人,沒人救你,你隻能餓死在安國公府大門口,或者,雙腿潰爛引發全身潰爛而死。”
秦桓打了個哆嗦,結巴起來,“那、那萬一有人救我呢?”
淩畫挑眉,“除了我,還有誰會好心救你?”
秦桓想說“宴兄,宴兄救我。”,但對上淩畫的視線,又吞了回去,改口成,“大家同是紈絝,曾經說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兄弟們會救我。”
淩畫不介意讓他認清現實,“你覺得,你跟宴輕立了婚約轉讓書,將我讓給宴輕,我會饒了你嗎?沒有我出手救你,就算你被打斷腿仍在安國公府大門口,我看誰敢救你。”
秦桓一下啞巴了,淩畫厲害,她不發話,誰敢救他啊?兄弟們雖然靠得住,但也得有那個本事不是嗎?
淩畫又下一記重錘,“更何況,宴輕酒醒後,就後悔了,覺得是你坑了他。他如今是京城裡的紈絝之首,你覺得,他就算不想掐死你,以後還待見你嗎?他不待見你,還有人待見你嗎?畢竟,誰知道你這一回坑了宴輕,以後會不會再坑了彆人?”
秦桓快哭了,他無話可說,不得不承認淩畫說的對。
“所以,你若是同意,就乖乖聽我的安排,若是不同意,我就折磨你,讓你死也死不成。”淩畫用十分平靜的語氣,說出讓人恨不得躲她八丈遠的話,“要知道,死有時候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秦桓身子發抖,但還是覺得此刻的淩畫不危險,這是人的本能,他終於第一次不怕死地問,“那……我賣給你十年,都聽你的,你給我錢花嗎?”
他不想再窮的連喝頓酒的錢都沒有了。
“有。”淩畫扔給他一塊木牌,“以後靠表現換銀子,比如,考上進士,給你將木牌換成鐵牌,以後入朝,每官升一級,就給你換一次牌子,你若是真能做到三品大員,你就跟琉璃雲落一樣,拿金鑲玉牌,銀子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秦桓眼睛一亮,霎時迸發出光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