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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宴輕的神色太奇異,淩畫見他難得想知道她的事兒,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讓他了解她的機會,笑著對他仔細解釋了一番。
她與太子蕭澤作對不是一天兩天了,眾所周知,所以,這一回溫家借由黑十三殺她,背後也有蕭澤的手筆和縱容,她肯定不能輕饒了溫家和蕭澤。
不是真刀真槍硬碰硬才是報仇,她要讓陛下心裡對溫家和蕭澤不喜厭惡,才是真正的讓溫家和蕭澤扒層皮。
這裡麵的關鍵就在許子舟。
宴輕聽完,臉色更怪異了,看著她,“京兆尹少尹許子舟,你與他交情很深?”
否則,許子舟怎麼這麼相信她?配合她?誰都知道許子舟是陛下的人。沒想到,許子舟與她站一隊。
與她站一隊代表了什麼?代表站在了蕭澤的對立麵。萬一被蕭澤所知,以後蕭澤登基,沒好下場。
他若安安穩穩的,做著自己保皇黨不偏不倚,早晚也能做到京兆尹的位置,雖然二十歲的京兆尹讓人心動,但也不至於以命博這個十分危險的前程。
他忽然想起有一日夜晚,大理寺少卿沈怡安攔住他讓他幫幫忙送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眼前這個人。
一個許子舟,再加上一個沈怡安。
他臉色更怪異就了,“還有大理寺少卿沈怡安,你與他交情似乎也不錯?”
兩位被陛下譽為後梁的明珠,天子近臣,都與她相交甚篤,怎麼看,都讓人震驚。
他知道他這個未婚妻有能耐,卻不知道,這兩個人與她竟然都非比尋常。
淩畫也不隱瞞,將三年前淩雲揚抓了兩個人陪他讀書的事兒說了。那時,沈怡安和許子舟還是籍籍無名的寒門學子,一個高中狀元一個高中榜眼,怎麼說也是受了淩雲深的半師之恩。
恰逢淩家被害,淩畫後來對上太子蕭澤,二人與淩家的恩情就隨著她一句話做主給掩埋了,沒高調的為人所知。
宴輕恍然,原來是這樣,她不說,還真沒人知道,連陛下怕是都蒙在鼓裡。
他嘖嘖評價,“藏的真深。”
淩畫笑,“也是迫不得已,那時淩家處在斷瓦殘骸七零八碎水深火熱中,他們前途剛剛開始,我不能害了他們。如今,他們站穩了腳跟,而太子愈來愈過分,我自然也不會客氣,彆以為他是東宮,就能為所欲為,不將人命當回事兒,為了儲君利益隨便禍害人。”
宴輕盯著他,“你不怕蕭澤登基後將你五馬分屍?”
淩畫眨眨眼睛,“陛下春秋鼎盛,儲君登基,還有的等吧?沒準如今陛下喜歡蕭澤,幾年後就對他厭惡透頂呢。”
宴輕放下茶盞,“當年太子縱容太傅害淩家,這筆仇,你是不是一直記著?什麼時候把蕭澤也拉下馬,什麼時候你就開心了?”
“是!”淩畫承認。
她扶持的人是蕭枕,蕭澤做夢都彆想登基。
宴輕忽然眯了眯眼睛,問,“你扶持的人是誰?”
既然要拉蕭澤下馬,總有一個人是她的目標。
淩畫忽然覺得宴輕露出這樣的神色很危險,她一個答不好,估計就要完蛋,她跟他說什麼都可以,應該就是不能說蕭枕,這是直覺。
她咳嗽一聲,認真地看著他,提醒,“你是紈絝,你是不是忘了?”
紈絝不就是吃喝玩樂嗎?操心這麼多做什麼?
宴輕臉色一僵,當即怒了,“是啊,我是紈絝,你跟我說這麼多做什麼?”
他一下子臉色非常難看,“你的事兒以後彆跟我說。”
淩畫:“……”
這句話這麼管用的嗎?
她無言了一會兒,點點頭,哄他,“好,咱們兩個有立約書在,就算我將來被蕭澤五馬分屍,你隻要拿出立約書,也乾涉不到你,說白了,咱們這一樁婚事兒,就是搭夥過日子而已,你有個妻子,不至於被太後娘娘死死盯著隔三差五讓你娶妻,而我也不至於沒人娶被人笑話,至於彆的,你想聽,我就說給你聽,你聽過就算了,入耳彆入心。妨礙不了你什麼的。”
宴輕臉色依舊不好,對她擺手,“你趕緊走吧,把衣裳和繡線也拿走,明兒開始彆來了,我近來不想看到你了。”
淩畫沒想到這麼嚴重,小心翼翼地問,“那我什麼時候能再來啊?你不用我陪著你喝藥聊天養傷了嗎?”
她刷著刷著好感度,不但沒刷好,反而一下子清零了,這著實讓她意想不到。早知如此,就算今天他有興趣問她的事兒,她說什麼也當啞巴似的顧左右而言他,不告訴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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