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畫笑著對蕭青玉說,“我領你過去。”
蕭青玉沒意見,對她擺手,“不用你帶我過去,讓琉璃帶我過去就行。你還是去跟你的小侯爺培養感情吧!”
淩畫從善如流,“行。”
蕭青玉翻白眼,“你倒是一點兒也不客氣。”
淩畫自然不會跟她客氣,轉身回了宴輕的包廂。
宴輕正看的津津有味,聽到腳步聲,轉頭瞅了一眼,“這麼快就回來了?”
淩畫眨眨眼睛,“她不用我陪,去跟許夫人玩了。”
宴輕又轉回頭去。
上午兩場後,中午休息,桂霞樓有酒席,菜品也是一等一的好,色香味俱全。
用過了午膳,剛開始下午的兩場,許子舟便派人傳來消息,“京兆尹大牢那四個死士死了。”
淩畫自然要去京兆尹做做樣子,四個關鍵的活口死了,在誰看來她都不可能坐得住。於是,站起身,對宴輕說,“不能陪你看了,我去京兆尹。”
宴輕擺擺手。
淩畫轉身走出桂霞樓,見到了門口立著的雲落,吩咐,“派人守死了桂霞樓,從現在開始,直到結束,不準任何人進來。”
她怕她一走,蕭澤那邊又有什麼幺蛾子來桂霞樓搗亂。
雲落垂首,“主子放心。”
淩畫戴上麵紗,帶著琉璃,出了桂霞樓。
蕭青玉探頭向下瞅了一眼,“咦?”了一聲,“淩畫怎麼走了?”
許夫人也看到了,“腳步匆匆,看樣子是有急事兒。”
蕭青玉也看出來了,歎了口氣,“回到京城也不得歇歇,一天天的,可真是累。”
連陪未婚夫看個雜耍,都要扔下人半途離開。
若是父母至親都在,淩畫不會這麼辛苦的,但人啊,就是得看命,她的命裡大約就該忙碌。十三歲之前,她每日被淩夫人安排滿滿的課業,十三歲之後,淩家轟然倒塌,她為了支撐起門庭,又接手了江南漕運,以至於沒閒的時候。
多少閨中女兒家還在父母膝下討巧賣乖,她已在風裡雨裡不知拚殺了多少次了。
蕭青玉心裡那麼丁點兒對宴輕嫉妒的心思此時看著淩畫匆匆離開的腳步消散了,見色忘友又怎樣?出了事情後,還不是一樣得先把色也扔一邊?
淩畫要的就是給人一種她憤怒焦急的模樣,所以,出了桂霞樓上了馬車後,讓人沿著街道趕著馬車飛奔前往京兆尹。
此時的京兆尹內,氣氛已十分凝重,布滿了低氣壓。
陳橋嶽拍著許子舟的肩膀,對他惋惜,“子舟啊,你怎麼會出現這麼大的疏漏呢?這可如何是好?這四個死士是關鍵啊,淩小姐費力給他們解了毒,如今在大牢裡出了事兒,你怕是承受不住她的怒火,不如你趕緊在她來之前,先去陛下麵前請罪,有陛下保你,淩小姐也無可奈何你。”
許子舟緊緊地抿著嘴角,“多謝大人提點。”
陳橋嶽好人做的毫不謙虛,“你是陛下器重的近臣,是後梁的後起之秀,這失誤和漏洞雖然大了些,但隻要你誠懇請罪,陛下斷然舍不得你的才華。你趕緊去吧!”
許子舟順從,“下官這就進宮,淩小姐若是來了,還請大人幫下官周旋一二。”
“好說。”陳橋嶽點頭。
許子舟轉身出了京兆尹,在陳橋嶽的眼睛裡,很是聽話地匆匆進了宮。
陳橋嶽嗬笑一聲,“到底是年輕人呐!”
年輕人就是天真,不知道官場如戰場,哪怕是親生父子,也不能輕易相信。而許子舟竟然如此相信他,讓他還隱約地生出些愧疚的心思。到底許子舟是個人才,陛下就算能保他,但怕是經此一事,也得將他踢出京城外放。這京兆尹少尹的位置,他是保不住了。十年之內,能再熬回京城,那就不錯了。
許子舟前腳離開進宮,淩畫後腳便來到了京兆尹。
淩畫紫紗遮麵,露出的一雙眼睛帶著怒氣,但見了陳橋嶽,還是見禮,語氣卻說不上好,隱約壓著怒氣,“陳大人,許少尹呢?讓他出來!”
陳橋嶽心裡樂嗬,他已屬於東宮的人,自然也不待見淩畫了,拿出圓滑的態度,“許少尹剛剛進宮了,淩小姐來晚了一步,要不,你追去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