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連忙說,“昨兒府中做好了晚膳,一直在鍋裡熱著等著,沒想到您直接走了,小侯爺自己回來也沒吃,最後都便宜府裡喂的豬了。”
淩畫驚訝,“府裡還養著豬嗎?”
管家點頭,“養了七八頭呢,小侯爺愛吃扣肉,要那種不肥不瘦的五花肉,這等肉需要早早跑去早市排隊,要天還沒亮就去,才能搶到一些,多數時候,都被各大酒樓給搶走了,沒法子,老奴就秉了小侯爺,說在府內蓋個豬圈,養幾頭豬,小侯爺起先不同意,嫌棄養豬臭,後來為了吃,就同意了,在西北角特意辟出一個院子來,專門養豬,兩個月殺一頭,將豬肉放在冰窖裡,就不用天天跑出去搶肉了,小侯爺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方便得很。”
淩畫聽的新奇,“除了豬,還養了彆的嗎?”
比如雞鴨魚什麼的。
管家點頭,“養了一窩兔子,小侯爺也愛吃烤兔子,就在豬圈旁邊。至於雞鴨鵝什麼的,小侯爺嫌棄叫聲鬨騰,不養。蓮花池裡倒是養了魚,但那魚被小侯爺給訓的精的很,除非下水去抓,否則,用魚竿釣不上來,用網子也不上套,府裡沒人會水,再加上小侯爺雖然愛吃魚,但不愛挑魚刺,所以,不怎麼做魚吃。”
淩畫評價,“端敬候府可真貼近老百姓的生活啊。”
琉璃四下瞅了一眼,白玉堂,琉璃瓦,碧玉磚鋪路,一應陳設看著雖然簡單,但處處都顯出富貴底蘊,哪裡貼近老百姓的生活了?就算是養豬,人家豬吃的也是金子銀子,老百姓可仰望不起。
淩畫坐了小半個時辰,宴輕從裡屋打著哈欠走了出來,走路一步三晃,懶懶洋洋,看那樣子像是沒睡醒,瞧見淩畫,對她掀起眼皮,“大早上的,跑來做什麼?”
淩畫看著他,他這副樣子她真是看一百年怕是也不會膩,“昨兒晚上我學會了捏肩,今兒特意過來讓你看看我是不是很聰明。”
宴輕:“……”
他挑眉,“真學了?”
“真學了,學了一晚上。”淩畫特意把自己那一個時辰的時間改了個數,讓她知道她為了他有多辛苦,“比較難學,我深夜才睡呢。”
宴輕想說我睡了一晚上,肩膀早就不疼了,不用揉了,但聽著淩畫這樣說,她特意學了一晚上,大清早的又跑來給他驗收成果,他若是說不用了,讓她白忙活一場,似乎不太厚道。
於是,他點點頭,“行,我肩膀如今還疼著呢,你再試試吧!”
淩畫高興地站起身,走到他身後,將手按在他的肩上,按照昨兒從青嫂子那裡學的那一個時辰的手法,給他揉按。
宴輕眼底露出訝異,“果然會了?”
“是啊,我聰明吧!是不是很舒服?”淩畫歪了一下頭。
宴輕想說力度不夠,但餘光瞥見她纖細的手腕,將挑刺的話吞了回去,慢吞吞地誇獎,“嗯,很聰明。”
“會不會力度不夠?”淩畫故意問。
宴輕“唔”了一聲,“還好。”
淩畫抿著嘴真心地笑了,微微傾身湊近他耳朵,“宴輕你真好。”
明明她力度不夠,他卻不說,裝作一臉享受的樣子說還好,世界上怎麼有這麼可愛的人呢。
可愛的讓她想親他一口。
不過她不敢,至少現在感情沒培養到位,她還不敢。
宴輕耳朵攸忽熱了那麼一下,剛要肅正臉訓她一句,淩畫已退回去,一本正經地給他揉按起來。
宴輕將話吞了回去。
琉璃瞧著二人,想著她多慮了,還真是沒有比小姐與小侯爺更般配的了。一個哄人,一個樂意被哄,她還說什麼?少操點兒心吧!
淩畫好好地用心地給宴輕揉了兩盞茶,見宴輕沒有說打住的意思,她撐不住了,“我手腕累了,揉不動了。”
“那行吧!”宴輕動動肩,反正他今兒肩膀本來就不疼。
淩畫撤回手,挨著他坐下,“你要不要給我揉揉手?”
宴輕瞥了她手一眼,清楚地瞧見一雙手指頭都紅了,因她手白,看的尤為清晰,可見真是用了力的,他默不作聲地點點頭。
淩畫高高興興地將手交給他,覺得揉個肩膀換他揉小手,以一換一,辛苦點兒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