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蕭澤又不會甘心,所以,他就會成為蕭澤的目標。
沈怡安歎了口氣,僅憑他自己,哪怕坐到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上,但應對起東宮來,無異於以卵擊石,他也隻能依靠淩畫。
也許,淩畫要的就是這個。
她沒拿捏著過去淩雲深對他和許子舟的半師之誼打感情牌,一直以來沒刻意對他們拉攏收買,但屢次在與東宮的明爭暗鬥中,拉東宮的人下馬,給他們騰出位置,讓他們有個坦途的官運,利用最短的時間,一個坐上大理寺少卿,一個坐上京兆尹少尹。
如今,到了火候,她趕著這個機會,先推許子舟坐上京兆尹府尹,登上更高一個台階,然後,利用帝心有提拔他的意思,以及利用太子的不甘心和坐不住,讓他也得靠她,然後,再推動使他往上走一步。
大理寺卿大人也快到告老還鄉的年紀了,大理寺卿的位置,是他的。若沒有淩畫的推動,也許,他用個三四年,也能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但是,若是蕭澤盯上他,那他也沒法子。
他啞然失笑,這般能算計,且算無遺策,走一步看十步,真是厲害極了。
這一日,沈府牆外開始有了東宮的人盯著。
沈怡安當做沒察覺,這一日出了大理寺後,約了同僚們去了醉仙樓。
同僚們最近很是犯愁,“沈少卿,綠林這塊鐵板,不好踢啊,你怎麼就接了這麼個燙手的山藥呢。”
沈怡安溫和地笑,“陛下有命,不敢不從。”
同僚們搖頭無奈,“難道咱們要出京去綠林?綠林那幫子亡命之徒,我怕咱們有去無回。”
沈怡安道,“萬不得已,也得去。”
同僚們更愁了。
席間,沈怡安去了一趟茅房,遇到了醉仙樓的掌櫃,低頭與掌櫃的說了一句話。
掌櫃的點頭。
於是,這一日夜晚,淩畫收到了醉仙樓掌櫃的送到棲雲山的消息。
淩畫笑,“蕭澤這個人,可真是記吃不記打。”
琉璃在一旁說,“太子果然要動沈少卿的弟弟了嗎?這樣說來,宴小侯爺可真是聰明極了,早早就有拉沈少卿的弟弟做紈絝給保護起來的打算。”
淩畫更笑了,“可不是嗎?宴輕真是聰明極了,蕭澤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算計宴輕。他本來是個紈絝,且還是個有原則的紈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什麼也不理的。蕭澤敢算計他,真是活該被他這樣插一腳報仇。”
琉璃也覺得活該,“他小看誰,也不該小看宴小侯爺。”
這世上有幾個人能反複地用推背圖推算自己的一生,且把自己的慧根給傷了的?沒有,隻宴小侯爺一個。
所以,宴小侯爺在小姐的前一局還在布局時,就已看透這局的後續,預定了沈少卿的弟弟。
琉璃也挺敬佩,她從今兒起,再也不敢說宴小侯爺配不上小姐了。
淩畫心情很好,“給沈怡安傳句話,讓他先撐著幾日,過幾日我與宴輕回京,他在我們回京後,將他弟弟送去給宴輕做紈絝吧!”
琉璃感慨,“沈少卿彆舍不得。”
淩畫看的通透,“他不會的,對沈怡安來說,他弟弟的命更重要。”
琉璃想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