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瘋子:“……”
若是早知道這樣,他說什麼也不理會宴小侯爺是不是餓了,不會暫停機關的。
琉璃拍拍他肩膀,“急什麼?明兒宴小侯爺又跑不了。”
半瘋子有點兒想哭,“可是我今晚也會睡不著覺的啊,我會一直著急惦記到明兒早上。”
琉璃照著他後脖頸給了他一掌,瞬間半瘋子被劈暈了,一張娃娃臉轉眼無知無覺了,琉璃撤回手,將他推給一人,“把他弄回去床上。”
一人扛了半瘋子進了裡屋。
琉璃一身輕鬆,“這不就睡得著了?哪有那麼著急。”
雲落無語。
眾人:“……”
論暴力合作,還是琉璃姑娘乾脆,怪不得能得主子倚重,讓她跟在身邊,連玉家要人都不放她回去。
宴輕出了半瘋子的院子後,並沒有回自己住的地方,而是去了淩畫住的後院。
屋子裡亮著燈,淩畫在繡嫁衣。
出門前,她讓琉璃將嫁衣也收拾裝進了箱子裡帶來了棲雲山,想的就是晚上抽空可以繡兩針,她自己的嫁衣,她沒想假她人之手,一針一線都想自己繡,勢必要費許多時間,但她也寧可費這個時間。
嫁衣火紅,錦緞華美,鋪在乾淨的桌子上,如一片雲霞。
宴輕進來時,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燈下的溫婉嫻靜的姑娘,以及姑娘手裡的針線和正在繡著的嫁衣。
他腳步頓住,一時站在門口,沒邁進去。
淩畫抬頭,瞅見他,露出微笑,“破解了半瘋子的機關?”
這也太快了!
宴輕慢了半拍的搖頭,“沒有,破解一半。”
淩畫依舊露出敬佩的神色,眼睛裡有亮光,“那也很厲害。”
半瘋子的機關之術,普天之下,應該難有比他更厲害的,宴輕能短短時間破解了他最難的機關的一半,那也是非同一般了。
這個人,總給他驚豔。
她沒見過十一二歲時的宴輕是何等的驚才豔豔,被人至今說道,但如今的宴輕,未及弱冠,依舊是個少年,也依舊讓她覺得驚豔。
宴輕承了這句誇獎,目光落在她手裡的嫁衣上,“這是?”
“嫁衣啊。”淩畫笑問,“好不好看?”
宴輕沒見過彆人的嫁衣什麼樣,沒參加彆人的大婚,紈絝兄弟們年歲都相當,這幾年也沒有誰大婚,彆的貴裔府邸的子弟大婚時,給他下婚貼,他也懶得去,樂意搭理派人送個禮去,懶得麻煩沒個交情的連個禮也不送,所以,還真沒見過女子穿嫁衣的模樣。
他點點頭,“應該好看吧!”
如今就是一個半成品,他也看不出來,但顏色如火,紅霞一片,華麗的很,倒是挺好看的。
淩畫抿著嘴笑,眉眼十分溫柔,“等大婚那日,我穿上,你就知道好看不好看了。”
不好看也得說好看,更何況,本來就好看,除非他沒有審美才會說不好看。
宴輕似乎習慣了她偶爾說等著咱們大婚如何如何,所以,如今也沒有彆的不情願的表情,神色如常地點點頭,“我大婚是不是也要穿這種衣服?”
“嗯,你的也是吉服。”淩畫點頭,“與我的布料是相同的料子,太後娘娘已交給禦衣局來趕製了。”
宴輕不解,“怎麼不是你給我做?”
淩畫看著他,“你想我給你做?”
宴輕見她不答反問,也問她,“很難做嗎?”
淩畫笑,對他解釋,“倒也不是,就是按照規矩習俗來說,出嫁的姑娘隻專心繡自己的嫁衣就是了,新郎的吉服,由家裡的親人或者繡娘來繡,太後訂下大婚的日子後,便將給你做吉服的事情交給了禦衣局。”
宴輕點點頭,表示了解了。
淩畫又補充,“嫁衣難繡,耗費時間,若是繡活做的慢,要繡幾個月,咱們大婚的日子時間趕,我雖然動作快,但時間上也不寬裕。若你想我給你做,我也能緊著時間做出來,從棲雲山回去,我去禦衣局要出來就是了。”
他難得關心大婚的吉服,就是累點兒,她也甘願,早先還真沒想起來這事兒,給他做尋常衣服那功夫,不如省了給他做吉服。
宴輕擺手,“不用了,你專心繡自己的,禦衣局的繡娘閒著做什麼?吃乾飯嗎?”
淩畫笑出聲,“行。”
等從棲雲山回去,她去禦衣局看看他的吉服做的如何了,他既然在意,她多少也要給他的吉服親手繡幾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