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就是一個無底洞?蕭澤要養人,他儲君的俸祿才多少?可不都要靠下麵的孝敬?這些年,管護衛死士就培養了多少?管折在淩畫的身上,怕就有一大半,這可都是流水的銀子養出來的,他的銀子夠用才怪。
“也是沒辦法,我爹若是不投靠東宮,不把我妹妹送進去,我家那一家子,豈能夠東宮玩死的?”程初看的很明白,“我家可沒有一個人能像嫂子那麼剛硬,敢敲登聞鼓告禦狀,太子也不會準許我家成為第二個淩家,當年嫂子之所以能成功跑去敲登聞鼓,那是誰都意想不到她一個小姑娘竟然敢做出那樣的大事兒來,沒人盯著她,大意了,在她之後,再出大案,三歲的娃子都沒人放過了。”
宴輕嗤笑一聲,“說起來,就是軟骨頭。”
程初也承認,嘿嘿道,“好死不如賴活著,能活多久是多久。”
“你妹妹的毒解了後你見她了嗎?真是太子妃溫氏對她下的毒?”宴輕覺得,若是溫氏下毒,應該要毒死人的那種,才不是有救的這種。
程初咳嗽一聲,“前幾日我是又去了東宮一趟,見著了我妹妹。”
他四下看了一眼,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不好說。
“不好說就彆說了。”宴輕也不是特彆想知道,就是提起東宮,想起了他妹妹程良娣而已,隨便問一句。
“跟彆人不能說,但是跟宴兄能說。”程初湊近宴輕,雖然知道端敬候府沒有誰的暗樁,在端敬候府裡的話,隻言片語都傳不出去,但他還是小心謹慎地壓低聲音小聲說,“宴凶,我隻告訴你,我妹妹對我說,不是太子妃給她下的毒,那毒是她自己吃的。”
宴輕一愣,“她為了陷害太子妃,自己服毒?栽贓太子妃?沒看出來,你妹妹還是個狠茬子。”
程初一言難儘地搖頭,“陛下不是讓太子閉門思過抄書不準近女色嗎?那一日晚上,太子不知怎地,跑去了她的院子,她聽說太子來了,以為要寵幸她,嚇壞了,怕白天太子妃饒不了她,她自己自己把床頭藏著的毒給吃了,也沒想到,太子妃作惡多端,都不用她栽贓,太子就賴到了太子妃的身上,把太子妃給關起來了,將東宮內院的所有女人,都查了個遍,偏偏,她的院子裡,成了最乾淨的那個,因此還陰差陽錯地受了蕭澤的另眼相待,覺得她單純。”
宴輕:“……”
原來是這樣。真不知道是該誇程良娣膽子小,還是該誇蕭澤和溫氏被她坑了,唱了一場大戲,讓人好好地看了東宮一場熱鬨。
程初哭笑不得,“她醒來後,自己都懵了,太子對她比以前好了,憐惜了,她膽戰心驚的,生怕自己晚上睡覺做夢把這件事兒自己說出來,問我有沒有法子,讓她假死,說什麼都不做太子側妃。”
宴輕聽了也好笑,“你妹妹這個腦子,你爹娘是怎麼想不開把她送去東宮的?”
“誰知道呢!”程初也是不明白了,“你說她怎麼這麼傻?比我還傻。”
宴輕心說你可不傻,以前是我瞎了眼,也以為你是個傻的,如今看來,不止不傻,精著呢。
程初無奈,“我哪裡有什麼法子?想著要不要給她弄個失憶的藥什麼的,乾脆讓她失憶好了,也就不必擔心哪天睡覺把這個秘密說出來,讓太子掐死她了。”
宴輕提醒他,“你進東宮,是要被人搜身的,帶不進去失憶的藥。”
程初點頭,“是啊,所以我哪裡知道怎麼辦。”
宴輕問他,“你妹妹是怎麼把那個七日殺弄去東宮的?她一個良娣,那種藥是哪裡來的?”
程初立即說,“這個我問了,據說還是我妹妹初進東宮時,太子新鮮她,帶她出過一次東宮去逛街,趁著太子不注意,她在一個江湖擺攤的手裡買的。後來跟著太子一起回東宮,沒被搜身,一直被她小心地留到現在。”
宴輕:“……”
江湖擺攤的賣毒藥,她一個良娣也敢買,真不怕被毒死沒救。
程初也是一臉無語,“還是兩年前的事兒呢。”
宴輕懶得幫這對兄妹出主意,對外麵喊,“爺餓了,讓廚房送飯來。”
程初立即不要臉地說,“宴兄,我早上還沒吃飯。”
宴輕白了他一眼,“你隔三差五來我府裡蹭飯,是不是該給我交點兒夥食費?”
程初苦巴巴的,“等我的農莊金秋有了收成,都給你送來,那是我自己的農莊,我爹娘管不著。”
宴輕還算滿意,“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