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畫站在他麵前,心裡打了個轉,有了彆的心思,笑著溫柔地說,“昨兒與你分彆,今兒有點兒不適應,過來瞅你一眼。”
宴輕懷疑地看著她,“你不是應該很忙嗎?”
“是忙,不過抽個空過來看你一眼,還是能夠的。”淩畫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看著桌子上的葡萄,“我也想吃葡萄,走這一路有點兒渴,你給我剝兩個好不好?”
宴輕坐正身子,猶豫了一下,點頭,動手給她剝葡萄,剝好一個,看著她。
淩畫湊近他些,張開嘴。
宴輕頓了一下,還是將葡萄喂進了她的嘴裡。
淩畫嚼著葡萄,心裡想著,他如今對給她剝葡萄投喂有求必應,是不是因為心裡也清楚駁回了跟她住一個院子的想法,心裡有點兒虛?
宴輕給她剝了兩顆葡萄,對她問,“夠了嗎?”
“不太夠。”淩畫柔聲說,“我想把這一碟都吃了。”
宴輕默了默,倒是沒說什麼,動手給她一顆一顆地剝,一顆一顆地喂進她嘴裡,有點兒任勞任怨的意思。
淩畫吃了一碟宴輕親手剝親手喂進她嘴裡的葡萄,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對他笑著說,“宴輕,你真好,謝謝你。”
宴輕撇開臉,用帕子擦了擦手,“你不就是想瞅我一眼嗎?如今也瞅了,回去?”
淩畫笑看著他,“不著急,我聽這府裡有動靜,是在做什麼?”
宴輕動作一頓,“修繕院子。”
“修繕哪一處院子?”淩畫問。
宴輕將手擦乾淨,將帕子扔在桌子上,很是平靜地說,“修繕本來給你住的院子。”
淩畫點頭,沒有反對,反而還很配合,“既然是給我住的,帶我去看看?”
宴輕懷疑地看著她,覺得這不對啊,她不是想跟他住在他的院子裡嗎?不是不同意修繕那處院子嗎?今兒來,難道不是聞到風聲來製止他的?可是如今她竟然沒反對,是怎麼個想法?
宴輕很是穩得住,“行,帶你去看。”
反正他打定主意,不管她說什麼,他都不會答應這件事兒,她撒嬌也不行。
淩畫站起身,“那走吧!”
二人一起去了那處院子。
走近了,那處院子塵土飛揚,裡麵傳來砰砰乓乓叮叮當當轟轟隆隆,匠人們不少,頂著大太陽,熱火朝天地乾著,乾勁十足。
淩畫站定後,幾乎不認識麵前的她多日前曾經歇了個晌午的院子,如今已麵目全非,她瞠目結舌,“你這是……要大修?”
“嗯。”
淩畫很是懷疑,“這樣大修的話,我們大婚時,你能修得完嗎?”
“能。”
淩畫看著他,“怎麼想起來要大修呢?原來的結構和景色我看著就挺好。”
“我看著不太好。”宴輕給出理由,“院子太小了,向外擴一擴。”
淩畫瞧了一會兒,瞧不出來他要怎麼改,對他問,“有圖紙嗎?我看看你要改成什麼樣兒?”
畢竟這在宴輕的眼裡是要給她住的院子。
宴輕沒意見,吩咐人拿來圖紙。
淩畫接過一看,心裡“呦嗬”了一聲,想著她這個未婚夫,看來是真上心了,這院子按照他這個圖紙這麼一改的話,豈不是要書房有書房,要廳堂有廳堂,在自己的院子裡就有花園,一株株的,種的是海棠樹?
這樣一大修的話,怎麼看,都比他如今的院子要好些了。
淩畫拿著圖紙,半天沒說話,想著宴輕是個什麼腦回路?若是說他對她還沒喜歡上吧,這院子實在是按照她的愛好和喜歡之物給布置的,若是說他喜歡上她了吧?顯然並沒有,他都不打算與她住一起。
“你有什麼意見?”宴輕見淩畫半天不說話,對她問。
淩畫琢磨著,搖頭,“我沒意見。”
宴輕有些訝異,她竟然不反對?沒意見就是同意了?難道管家騙他?其實她本來也沒打算與他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