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啟良連忙叩謝,“多謝陛下寬宏。”
君臣聊天十分和睦,一聊就是一個多時辰,聊罷後,皇帝對溫啟良問,“朕聽說,你此次進京,將家中的二女兒也帶來京城了?”
溫啟良連忙點頭,自然不會說帶溫夕柔來京的目的,隻道,“是,想讓小女來京見見世麵,免得學她姐姐,在閨中被嬌慣壞了,小女也到了議親的年紀。”
他這樣說,也是想試探陛下,看看陛下是否會同意二女兒嫁入東宮。
皇帝頷首,倒是沒說什麼,“改天讓她進宮來給太後瞧瞧。”
“是。”溫啟良一聽有戲,陛下沒有因為溫夕瑤而排斥溫家的女兒,他整個人都鬆快了。
皇帝又道,“幽州若是沒什麼事兒,你就在京城多逗留幾日。至於行之,不是要給你家二女兒議親嗎?京城貴裔府邸多的是年輕未婚公子,行之就留在京城吧,給你的二妹妹多相看相看。”
溫啟良一驚,陛下這是要將他的長子留在京城?又是這麼個理由……
他一時不明白陛下是什麼意思,但還是謹遵聖禦,“正是也該讓行之也多見見世麵,京城繁華,可學的東西有很多,行之讀書習武雖好,但還有很多不足,臣的拙荊身體不好,沒法進京,夕柔的婚事兒,隻能依靠行之給挑選了,陛下您這樣說,也正合臣意。”
皇帝點頭,這才笑著讓二人回府歇著。
直到溫家父子出宮,皇帝與溫家父子閒聊一個多時辰,隻字都未提溫家近來做的那些事兒,比如倒賣糧草給綠林,比如暗中指使死士殺淩畫,就當他不知道一樣。
溫啟良出了皇宮,見四下無人,對溫行之問,“行之,你說陛下是什麼意思?”
溫行之麵色涼淡,“父親是要與兒子在宮門口議論陛下?還是回府再說吧!這裡可是京城。”
溫啟良麵色一緊,立即打住話,上了馬車。
溫行之騎馬,跟在馬車旁。
淩畫從端敬候府出來回府後沒多久,便聽琉璃說溫家父子進京了,沒歇息,直接進宮見陛下了。與二人一同來京的,還有溫家的二女兒溫夕柔。
淩畫將自己繡了一半的嫁衣擱下,先繡禦衣局拿回來的宴輕的那件吉服,聞言抬起頭,“盯著宮門口,看看他們父子二人從宮裡出來,麵色什麼樣兒?”
琉璃最在行這個,親自去了。
一個多時辰後,琉璃回來,對淩畫道,“看起來不像受陛下怪罪的樣兒。”
淩畫可以預料是這個結果,點頭,“咱們這位陛下,心思深,喜歡製衡之道,就算對溫家不滿,此時也不會表現出來。”
“溫家二小姐進了溫宅後,派出了婢女玲兒,似乎在暗中打探小姐您。”琉璃隻要在京城,便不會閒著,隻要有什麼新鮮事兒,她都能第一時間知道,這個溫夕柔派出婢女玲兒打探自家小姐的事兒,便是她覺得新鮮的事兒。
淩畫一怔,“打聽我?”
琉璃點頭,“挺隱晦的,若不是出府打著采買的名義打聽到了咱們自家鋪子的夥計頭上,我還不能這麼快知道。”
淩畫若有所思,“這位溫家的二小姐,在幽州時,傳言行事脾氣秉性如何?”
“據說是個十分溫柔和軟的人。溫家夫人縱容長女,不太喜歡次女,所以,溫夕柔的性情與溫夕瑤天差地彆。”琉璃道,“至於溫夫人為何不喜歡次女,據說生她的時候難產,險些要了溫夫人的命,而生長女時,十分順利,是以寵愛長女。”
給長女寵成了那麼一個不容人的毒婦性子。
“她暗中打探我,不會沒有目的。”淩畫猜不準溫夕柔是什麼目的,她與她素未相識,以前也沒怎麼注意溫家二女兒如何,若非蕭枕兩個多月前得到消息說陛下有意把溫家的二女兒給他,她還不知道這個人。
她問,“小夥計怎麼說?”
琉璃道,“小夥計說您正忙著大婚,時常去端敬候府。”
淩畫笑。
她這一陣子,是時常去端敬候府,今兒才決定在大婚之前不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