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初躊躇,“那沈小弟呢?他病了,怎麼辦?還帶著嗎?”
“人都病了還帶什麼?自然是在府裡歇著吃藥養著了。”宴輕理所當然地站起身,“我們自己去。”
程初點頭,可是還不放心,“你離開府裡行嗎?萬一沈小弟病的不輕需要你……”
宴輕給他一巴掌,“你咒誰呢?府裡有大夫,他出了不大事兒,操心你自己吧。”
頓了頓,宴輕又補刀,“操心太多,老的快,你還沒媳婦兒呢,就想先長白頭發?”
程初:“……”
你大爺的,你這才是咒我呢吧!
程初再也不想操心沈平安了,又不是他弟弟,愛咋地咋地,沈怡安估計都沒他操心。
想起沈怡安,他問宴輕,“宴兄你聽說了沒?沈怡安今兒在朝堂上,跟禦史台的人杠起來了,一戰揚名。”
宴輕點點頭,自然是聽說了,他有一個愛打聽外麵事兒的管家,也有一個明明挺笨,對外麵的事兒倒是消息靈通的端陽,尤其是如今沈怡安的弟弟在他的府裡,管家就萬分關心起外麵的沈怡安來。
程初嘖嘖,“沈少卿那個溫和的性子,真看不出來啊,原來也是個能舌戰群儒的。”
宴輕嗤笑,“人家是三年前的金科狀元,若沒兩把刷子,能躋身朝堂三年就坐到了大理寺少卿?”
“也是。”程初感慨,“哎,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我爹天天罵我不著調的不孝子逆子,恨不得沈怡安和許子舟是他兒子。如今許子舟官至京兆尹府尹,沈怡安也快往上升一級了吧?”
宴輕不感興趣,“這還用說?不是早晚的事兒嗎?”
他偏頭看了程初一眼,鄙視,“人有人道,狗有狗道,你比個什麼勁兒?”
程初:“……”
你這是罵我呢,還是罵你自己呢!大家同是紈絝,你鄙視我做什麼呀?就因為你是個聰明的紈絝,而我是個傻啦吧唧的紈絝?
淩畫給宴輕繡吉服累了,趁著歇息的空,問琉璃,“宴輕今兒在乾什麼?”
琉璃清楚,“宴小侯爺今兒與程初公子去紅粉樓聽婉玉娘譜寫的新曲子了。據說今兒紅粉樓十分熱鬨,婉玉娘的曲子很是讓大家喜愛,每出一首新曲子,紅粉樓都能爆滿坐不下。”
淩畫點頭,“原來是去了紅粉樓聽婉玉娘的曲子,他很喜歡聽婉玉娘的曲子嗎?”
琉璃點頭,“宴小侯爺交給鳳頭鸚鵡的曲子,就是從婉玉娘那裡學的。”
淩畫有點兒吃味,“他不是不近女色嗎?”
怎麼還挺愛聽婉玉娘的曲子?
琉璃道,“據說婉玉娘的曲子,很是特彆,雖是女子,很有鏗鏘之色,一點兒也不陰柔,宴小侯爺大體是沒將她當做女人?咱們府裡的秦三公子也喜歡呢?”
淩畫這些年沒這個閒心聽曲子,忽然有點兒想去聽聽。
琉璃立即提醒她,“小姐,您可彆去啊,若是想去,也彆趕著小侯爺去時您巴巴的自己湊過去,您忘了自己都說了什麼了嗎?總是這麼熱著,像什麼話?”
淩畫頓時打消了念頭,重新拿起吉服,繼續繡,“不去不去。”
熱過勁兒了,適得其反,就該收著些,冷著些,像烙餅一樣,兩麵煎,反複烙,才能熟。這道理她得懂,不能身在局中不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