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輕聽完後,擺手,“行了,我知道了。”
管家看著他,“那您……”
“沒事兒了,我就問問。”宴輕轉身走了。
管家:“……”
原來就問問嗎?他還以為,小侯爺是想親自參與進來呢,他白高興一場了。
管家看向雲落。
雲落也不懂,跟著宴輕身後走了。
管家在原地站了片刻歎氣,想著也就是淩畫大度寬善,這若是換做彆的女子,怕是心裡指不定怎麼難受呢。試問哪個女子不想著未婚夫能夠重視與自己的婚事兒?
淩畫並不知道宴輕還詢問了大婚六禮,她此時自然也顧不上關心,她要的是嫁給宴輕,大婚之日排場大些,不惹人笑話她,至於彆的,她倒不是多在意,無非是一個過程而已。
她的全部關注力都放在了東宮,隻要東宮第一時間出手,她便也第一時間出手,蕭澤想借此機會抹平他不顧百姓的所作所為,做夢,他想將功贖罪趁機解了陛下沒給他限期的閉門思過,也做夢。
她覺得,蕭澤還是繼續關著閉門思過的好,隻有他被關久了,東宮的人才會人心浮動,蕭澤也會處處受到掣肘,才會自己也穩不住,再做些什麼,對她才有利。
兩日的時間一到,東宮的人便按照蕭澤的吩咐,上了折子,說得到下麵傳來的消息,衡川郡大水,綿延千裡,災情十分嚴重。
這個折子遞到皇帝麵前,皇帝一看,當即對趙公公詢問,“朕記得衡川郡是不是方敬曾臨終前幾番上折子讓修築堤壩的那個衡川郡?”
他讓戶部撥款才不過兩年,自然是記得清楚。
趙公公點頭,“正是那個衡川郡,當時方大人一定讓陛下您重視衡川郡的堤壩修築之事,您也重視了,讓工部尚書馮大人親自去了一趟衡川郡,馮大人回來也說,方大人所言沒差,衡川郡的堤壩必須儘快修,但是修築衡川郡的堤壩不能過於簡單粗糙,因為地勢原因,必須要動大工程,否則擋不住水患,因需要的銀子多,您還猶豫了些天,最後才咬牙讓戶部撥了白銀三百萬兩。”
“既然如此,那朕就是沒記錯了。”皇帝臉色難看,“這折子上說,衡川郡大水,衝毀堤壩,災情綿延千裡,簡直是……荒誕!”
朝廷花費了三百萬兩銀子修築的堤壩,怎麼會因為一場大水,都衝垮了呢?他若是從沒重視衡川郡堤壩也就罷了,偏偏兩年前,他十分重視了,怎麼還能出這樣的事兒?
皇帝吩咐,“將上折子的人喊來,朕親自問問他,消息從哪裡得來的?可確實?”
其實他心中已覺得,十有八九是確實了,沒有哪個臣子敢遞折子來他麵前胡編亂造。
正因為如此,他才憤怒不敢置信。
趙公公應是,立即派人去傳。
上折子的人分屬東宮派係,姓鄭,叫鄭長明,他很快就來到了禦書房,麵見皇帝,對於皇帝的詢問,他直言的確是出了此等大事兒,他有一個妻族子侄,從衡川郡的方向而來,據說,衡川郡發大水是十日前,大雨下了兩日,衡川郡的堤壩是在大雨下的第二日衝毀的,因堤壩攔截著曲流河和橫川江以及黃水河三河流域,所以,堤壩一衝毀,下遊的千裡之地,全部被淹了。
皇帝勃然大怒,“十日前,為何衡川郡沒有折子報上來?為何朝廷沒有聽到半絲風聲?”
鄭長明裝作不懂,不敢接話。
趙公公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說,“陛下息怒,大約報信的折子在路上,畢竟衡川郡距離京城路遠。”
皇帝臉色陰沉,他怎麼息怒?三百萬兩白銀修築的衡川郡堤壩,當時他再三問了,說可以保幾十年,這才二年就被衝毀了,誰來告訴他是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