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落走進堂屋,見宴輕躺在貴妃椅上睡的正香,他來到近前,小聲喊了一聲,“小侯爺?”
宴輕睡的沉,沒醒來。
雲落還是跟他說,“我將您挪到床上去睡。”
宴輕一動不動。
於是,雲落動手,輕輕將宴輕背起,出了堂屋,送去了東廂房的床上。
躺到了床上,宴輕翻了個身,繼續沉沉睡了過去。
雲落扯了薄被,給他蓋上,出了東廂房,關上了房門。
淩畫一直待在院中,見他圓滿完成任務,不吝誇讚,“雲落,我果然沒看錯你,你是跟在宴輕身邊最合適的那個。”
雲落無奈地笑,“宴小侯爺比秦三公子好伺候。”
那時候他到秦桓身邊,可真是煞費苦心,秦桓天天鬨騰,他請示主子後,便強硬地壓製他,但秦桓那個脾氣,彆看他看起來像個小白兔,但紅著眼睛咬起人來,也能鬨騰的人心煩,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懷疑主子為什麼把他派給秦三公子,他寧願如望書和風細雨一樣出去出任務。
如今宴小侯爺,雖然脾氣不那麼好,但還真是個不太難為人的,至少,除了威脅他瞞著主子幾樁事兒外,真沒難為過他,他隻需要跟著他就好,在端敬候府內,他不用他跟著的時候,他就去藏書閣跟端陽一起看看兵書,練練劍,日子過的也很是悠哉。
如今望書和風細雨都被派出去了,血雨腥風是少不了的,三餐沒準都露宿肯乾糧呢,對比來,他的日子簡直是神仙般的日子。
淩畫也想起了秦桓那時候有多能鬨騰,不由得好笑,“你也去歇著吧!”
雲落點點頭,去了他原來的住處歇著了。
琉璃對淩畫小聲說,“小姐,您將小侯爺留在自己的院子裡留宿,不太合適吧?若是三公子知道,又該說您不規矩了。”
“三哥就從來沒說我規矩的時候。”淩畫為了免於明兒被淩雲深耳提麵命的教訓,對琉璃吩咐,“你去我三哥的院子裡一趟,跟她說一聲,宴輕喝醉了睡著了,我總不能趁他睡著把他送回府去,誰讓四哥灌他喝這麼多酒呢?”
琉璃點頭,轉身去了。
淩雲深正在練字,正想派人去問問宴輕怎麼還沒回府,便見琉璃來了,聽完琉璃的話,淩雲深無奈,“四弟太不像話了。”
他是多久沒喝酒了?今兒壓著宴輕喝了多少?就連他勸都勸不住,索性眼不見為淨走開了。如今倒好,宴輕上門納吉,留宿了,明兒怕是能傳遍京城。
他無奈地搖搖頭,“行,我知道了。”
他擱下筆,對琉璃壓低聲音問,“七妹怎麼在二殿下府裡待了一日?”
琉璃也壓低聲音說,“小姐與二殿下除了商量出京的準備,還有人手安排,以及到了當地,該如何做。因為不知道小侯爺會親自來,便沒有急著回來,等二殿下從府中出發,小姐才趁機回來。”
淩雲深點頭,“宴輕不知道七妹幫二殿下吧?”
琉璃搖頭,“小姐不敢提,先瞞著呢,以宴小侯爺的性子,若是知道了,這門婚事兒怕是就黃了。”
淩雲深歎氣,“倒也是,那就瞞好了,瞞得久一些吧。”
最好能瞞到蕭枕登基。
琉璃頷首。
戶部尚書趙江與蕭枕申時準時出發,帶著大批的人和物資,離京前往衡川郡。
誠如淩畫所料,東宮內,蕭枕又驚又慌,他做夢都沒想到父皇竟然越過他,重用蕭枕,父皇不是不喜歡蕭枕嗎?如今這是做什麼?是因為他不聽話?是因為他動了陳橋嶽,踩了父皇的底線?父皇就用蕭枕來警告他?那是不是他以後再做錯了,有一日,父皇也會用蕭枕代替了他的儲君之位?
他來回在自己的書房裡走動,一刻也停不下來,問幕僚,“你們說,父皇是什麼意思?”
幕僚們也不知道陛下是什麼意思,直接不經過朝臣,這件事情就拍板了,他們也被這個事情打懵了,東宮的派係在朝堂上以至於都沒反應過來。
“你們說話啊!”蕭澤快炸了,“你們說,本宮該怎麼辦?”
薑浩出聲,依舊沉穩,“殿下彆急,大不了,殺了二殿下就是了。”
隻要人死了,還能有什麼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