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輕看傻子一樣地看著他。
程初福至心靈恍然大悟,“是嫂子弄的布料,親手給你做的?”
普天之下隻這一批,淩畫親手做出來,他的確是有錢也買不到。
宴輕矜持地點頭。
程初不知怎麼的從他這矜持的點頭裡看到了隱藏著的得意和傲嬌,他差點兒原地跳起來,滿臉都是檸檬精,嫉妒說,“宴兄,你知不知道你這話說出來有多欠揍?多讓人嫉妒?”
沒挨過打吧?
“是你要問的。”宴輕很有理由,“不遭人妒是庸才。”
程初服氣。
他是庸才,一直都是。
程初坐下身,跟宴輕討論那批最好看的布料,“宴兄,嫂子什麼時候再弄第二匹布料,你看,怎麼兄弟交情這麼好,你跟嫂子講講,我也想要一匹,多少銀子都成。”
“你家裡不是限製你的花銷,你都要吃土了嗎?還有銀子買料子?”
程初噎住,“那、那也是可以再節省一下的。”
宴輕嘖了一聲,不客氣地說,“沒有,她自己都沒穿,給我了,你覺得會有你的?或者說,你覺得她就缺賣你布料的這個銀子?”
程初閉了嘴。
原來淩畫自己都沒有啊,這就更讓人檸檬精嫉妒了好不好?
他發出靈魂的質問,“我今兒為什麼來你麵前找虐?”
宴輕哪裡知道他今兒為什麼來找虐,懶洋洋地說,“昨兒你去曲水流觴了?有意思嗎?”
程初立即點頭,“有意思,兄弟們玩的很高興,你猜我們碰到誰了?”
“誰?”
程初立即說,“溫行之和他的二妹溫夕柔。”
他怕宴輕不知道這倆人是誰,解釋他們二人的身份,“就是溫家的長公子,太子殿下以前的小舅子和小姨子。”
宴輕點頭,似乎對這倆人不感興趣,“你們是紈絝,怎麼與他們打了交道?”
否則不會特意說起。
程初歎氣,“打了個照麵,溫行之對我問好,嚇死我了,他竟然對我問好,還說恭喜我妹妹程側妃。你說嚇不嚇人?我看到他那張溫和的臉,差點兒沒心梗。”
宴輕想起,程初與他說過,她妹妹如今之所以成了程側妃是,因為自己不想在蕭澤閉門思過被陛下罰遠離女色時伺候他,所以自己吃了七日殺,沒想到蕭澤把這個鍋扣在了前太子妃溫夕瑤的身上,以至於,演變成了東宮廢了太子妃,扶起了程側妃,程側妃反而得了蕭澤的寵。
宴輕也有點兒一言難儘,覺得程側妃是個人才,“你的意思是,溫行之把太子妃被廢的賬,記在了你們程家身上?”
“你說他這話,可不就是這個意思嘛?”程初自然不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問出“你說難道他是知道了什麼嗎?”的話,但他想宴輕明白他的意思。
宴輕提醒他,“你是紈絝,就算記這筆賬,又礙著你什麼?就算礙著你,你妹妹如今受寵,溫家總要看在太子的麵子上不敢動你家,你怕什麼?”
更何況,你妹妹和你程家就算被記一筆賬也不冤,前太子妃溫夕瑤才冤。
程初成功被說服,拍拍心口,“是哈。”
他立即又有了興致,“溫家的二小姐長的可真好看,比前太子妃長的好看多了,她說話也溫溫柔柔的,還特意問起了嫂子為何從不參加京中的宴席,她說來京多日了,都沒瞧見嫂子。”
宴輕挑眉,“她問起她做什麼?”
“大概是好奇?”程初自覺很懂,“畢竟嫂子很厲害很出名嘛。”
宴輕不置可否。
“溫行之長的也很好看。”程初又說了一句,“才來京幾日,有大才的名聲就傳遍京城了,又不少人都瞧上他了,若不是礙於如今太子殿下依舊在東宮閉門思過,溫家與太子如今的關係有些複雜模糊不清,有些人不敢輕易結親,否則,京城溫宅的門檻怕是都被官媒給踏破了。”
宴輕揚眉,“有多好看?有我好看?”
程初:“……”
那自然是不能跟你比的,普天之下,有誰的容貌能跟您比?
他咳嗽一聲,“依我看,他的容貌不差於宴兄你多少。”
宴輕嗤笑,“既然沒我好看,又有什麼好說的。”
他的未婚妻是個好顏色的,看過了他,眼裡還能看得下誰?這婚是……退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