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雲坊是淩畫的地盤,若是想要不被人關注地見一個人,實在是太簡單了。
溫夕柔也知道煙雲坊是淩家的產業,所以,她既然是有目的而來,那麼,進了煙雲坊後,便直接找到了掌櫃的,壓低聲音說,“勞煩掌櫃的通融貴主人一聲,就說溫夕柔想見她一麵。”
掌櫃的早已得了淩畫交待,但還是不聲不響地裝模作樣地點了一下頭,先將溫夕柔領去了一個包廂,然後,再去向淩畫稟告。
淩畫沒急著去見,而是真的來盤賬,盤的自然是嶺山的那一筆不能被淩雲深知道的密賬,對掌櫃的吩咐,“先給溫二小姐上幾道咱們煙雲坊的特色菜,讓她慢慢吃著。”
掌櫃的應是,去了溫夕瑤的包廂,對她不卑不亢地說,“我家主子請溫二小姐先用過飯,稍後她就來。”
溫夕柔點頭,“勞煩掌櫃的了。”
小夥計很快就給這一間包廂上了幾道煙雲坊最拿手的特色好菜,溫夕柔也沒客氣,與婢女玲兒坐在一起,一邊慢慢吃著,一邊等淩畫。
一個時辰後,玲兒有些坐不住了,“小姐,淩小姐是不是故意晾著我們?”
溫夕柔不管這個,“無論如何,我今兒也要見到她。”
玲兒閉了嘴。
二人話剛落,房門被推開,淩畫走了進來,溫婉的聲音很是溫和輕軟,“讓溫二小姐久等了。”
溫夕柔一愣,她一直以為淩畫以一人之力,掌管江南漕運,讓朝臣們人人不敢惹,提起來都道一句厲害的人,應該是一個無論說話還是性子還是行事,都帶著硬氣犀利淩厲逼人的女子,怎麼也想不到,她竟然渾身上下無一處不透著女子的溫柔溫軟,就連嗓音,也透著輕輕軟軟。
她意外後,慢慢地站起身,“並不久,為了見淩小姐,多等些時候,也是可以的。”
這話可以說是很直接了,帶有強烈的目的性。
淩畫也有些意外,溫家的二小姐,她近來也讓琉璃查了查,據說一直待在溫家內宅,溫夫人不喜歡她,對她苛刻的很,她從小到大,這個親生的次女,在溫家夫人麵前,就跟不是親生的一樣,對比溫夕瑤受溫夫人疼愛,真是天差地彆的待遇,她與溫夫人的母女親情,怕是還不及尋常府邸的後娘相處。
據說她性子很軟,如她的名字一般,很是溫柔,來京後沒多少十日,參加了多次宴席,溫二小姐溫柔好說話的名聲已深入人心。
按理說,這樣的一個人,應該不是直性子的人,行事說話也該九轉十八彎才是,沒想到倒是令人意外的開門見山。
可見,她是真有直接的目的。
淩畫這些年見過形形色色的許多人,與什麼人打交道,她都能得心應手,所以,雖然意外了一下,倒也不會表現出來,笑著說,“溫二小姐請坐。”
她回頭對人吩咐,“去沏一壺上好的茶來。”
小夥計立即去了。
不多時,茶沏來,小夥計貼心地關上了房門。
溫夕柔看了坐在淩畫身旁的琉璃一眼,知道這位不像是婢女打扮的人,大概是淩畫的親信之人,就跟她身邊的婢女玲兒一樣,不必避諱,於是,直接開口,“未曾謀麵,冒然找上淩小姐,淩小姐彆見怪。”
淩畫搖頭,“溫二小姐請直言。”
她直接開口,淩畫自然也不繞彎子,想直接聽聽這位溫二小姐找她做什麼,畢竟,她讓琉璃關注了幾天,也沒查出她的目的。
溫夕柔點頭,直言道,“淩小姐消息靈通,想必已知道我父親帶我來京並且將我留在京城的目的。”
淩畫點頭,“不錯。”
做東宮的太子妃嘛,這是溫家會走的路,溫家為蕭澤付出了那麼多,不會舍得半途而廢的,溫家想要出一個皇後,不是溫夕瑤,那麼溫夕柔頂上也一樣,都是溫家的女兒。
溫夕柔木聲說,“我想問問淩小姐,有沒有什麼法子,讓我不嫁入東宮。”
淩畫愣住了,“溫二小姐不想嫁入東宮?”
那也不該找她啊!
她還真沒想到,溫夕柔找她是因為這個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