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輕無語。
想著淩畫的生財之道,不特彆的絞儘腦汁,錢都往她口袋裡主動送。
程初直樂,“宴兄,你沒發現嗎?自從有了嫂子給你親手做的衣裳,你穿出去後,京中的風尚都因你而改啊,以後你穿什麼,估計更會被人學什麼,你得習慣。”
宴輕琢磨著,“是不是我該找她要帶動風尚的銀子?”
程初嘿嘿直樂,“嫂子與你大婚後就是一家了,還分什麼彼此?你自己的銀子都花不完呢。”
宴輕想想也是。
程初問,“嫂子什麼時候回來啊?”
“我哪裡知道?”宴輕也想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
程初嘖嘖,“據說這幾日有朝臣在早朝上彈劾嫂子呢,說嫂子今年對江南漕運多有疏忽,沒有以前儘責儘責了。我呸,那幫子吃乾飯的老頭子,就會上嘴皮子與下嘴皮子一碰,胡說八道,嫂子都快大婚了,還急急出京去處理江南漕運的事情,這叫不儘職儘責?哪像他們,如今還能做什麼?就會胡說八道的彈劾人,屁事兒不乾。”
宴輕看著程初,“你還關心朝中大事兒?”
程初不要臉地說,“我最近不是跟我爹抗爭呢嗎?讓我爹把我的那份家業先給我,我自己打理。我爹目前還沒鬆口,等他鬆口了,兄弟我就要自己賺銀子了,什麼銀子好賺?那自然是朝廷的銀子啊,朝廷有什麼風向,不是得先摸個門清才好從中發現財路?”
宴輕刮目相看,“你行啊。”
看長的這副小白鼠的樣子,真看不出來頭腦這麼大老虎。
程初無奈地說,“我這不是被逼的嗎?若是讓我爹這麼扶持東宮下去,我還怎麼高高興興吃喝玩樂?手裡沒銀子的滋味這兩個月兄弟我算是受夠了,我爹不答應也得答應,他若是不答應,我就讓我娘跟他和離。”
宴輕震驚了,“你還管父母和離的事兒?”
程初咳嗽一聲,“我家的產業,能做成這樣,有我娘一半的功勞,我娘有經商天賦,若不是妹妹進了東宮,我娘也舍不得把銀子大把大把的送去東宮,那可都是她的辛苦錢,一連送了三年,也不看回本,若不是我妹妹因禍得福生了位分,我娘也不乾了,如今我天天去我娘跟前賣慘,我娘到底心疼我,自然就幫著我跟我爹鬨唄,我爹離不得我娘,我娘一說和離,我爹就慫了。”
宴輕佩服,“小看你了。”
程初得意地揚了揚眉。
大概家裡有個混賬的兒子,都自有自己的一套混賬法子,讓父母奈何不得,哪怕做紈絝,也隻求他彆惹事兒,就知足了。
程初又歎氣,“哎,嫂子一個女子,著實不容易,早朝上,有人彈劾嫂子,都沒人出來幫她說話,還是陛下聽不下去,訓斥了人。果然女子難立。”
宴輕挑眉,“沒人幫她說話?”
“是啊,一個都沒有。”程初看著宴輕,“大概是嫂子這些年太厲害了,得罪了不少人,朝臣們都恨不得她趕緊卸任江南漕運的職務。”
宴輕輕嗤,“她卸任了,有人有本事頂上去嗎?”
“那沒有吧。”程初也不相信有誰能有那個本事,又敬佩起來,“還是嫂子厲害,陛下慧眼如炬。”
宴輕不置可否。
程初也納悶了,“許府尹與沈少卿也沒吱聲,還以為他們與嫂子的關係好呢,看起來也不儘然。”
宴輕瞥了程初一眼,“你哪裡看出她與他們的關係好了?”
他怎麼不知道?
程初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頓時福至心靈,“是兄弟說錯了,口誤,他們與嫂子也就是因為職務之便,比彆人多打了些交道罷了,那兩位都是明哲保身的人,自然不會摻和這種嫂子被彈劾的事兒。”
宴輕不與評判,“你今兒來找我乾什麼?”
程初立即打住剛才的話題,“來看看你都在府中悶著乾什麼啊?明兒兄弟們打算一起去玩遊湖,我問問你去不去?順著碧塘湖而下,遊個百來裡,可以賞兩旁山上的花。碧塘湖的白鰱魚,味美一絕,你若是去,帶上你府上的廚子,咱們網些魚,就在船上做著吃了。”
宴輕剛想說不去,但免得程初又胡說八道他得了相思病什麼的,便點點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