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輕回頭瞥他,“你緊張什麼?”
雲落:“……”
誰受得住小侯爺這麼盤查地問?
就問問,誰受得了?
他無奈了,壓低聲音說,“小侯爺,這裡是大街上,雖然沒人,但是萬一隔牆有耳呢?您就這麼大咧咧地跟屬下說嶺山,您不緊張,屬下也緊張啊。”
他倒是沒反駁宴輕說不緊張的話,他吸取了掌櫃的教訓,凡事過猶不及。
他這樣一說,宴輕倒是想起了,近來早朝上對於嶺山,有些討論,基於綠林牽扯出來的,陛下十分敏感,朝臣們下了早朝後,背地裡說說,也不敢明麵討論,怕踩到了不能踩的地方。
宴輕嗤了一聲,“你家主子都不緊張,你緊張什麼?”
雲落默了默,“屬下沒有主子心裡強大。”
哪怕都動用了嶺山的蒼雲衛了,主子依舊在陛下麵前滴水不漏,就跟嶺山與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似的,明明是她處處在算計小侯爺,但一點兒也不覺得虧心,有時候還挺作,在小侯爺麵前嬌嬌氣氣的拿捏小侯爺這拿捏小侯爺那的,他看的都驚的慌,而主子依舊麵不改色。
宴輕被氣笑了,“你挺行啊。”
有什麼養的主子,有什麼樣的屬下,這話說的,也一套套的。
雲落謙虛,“屬下比主子差遠了。”
宴輕看著他,忽然心情很好了,也不盤問了,“行吧,等她回來,我自己問她。”
雲落徹底放了心。
想著主子回來時,估計也到了大婚時了,憑著主子的本事,怎麼也能應付過去,就算應付不過去,也能應付完大婚,隻要大婚後,他覺得,小侯爺是再早一點兒知道,還是晚一點兒知道,也沒有太大的區彆了。
淩畫此時並不知道宴輕已盤問過了秦桓,也不知道宴輕已找去了杏花村與掌櫃的聊了一晚上,她此時正在趕路。
饒她相信,蕭枕不會出事兒,但沿著障毒林往衡川郡走,一日一日的搜查過來,連犄角格拉都不放過,也沒瞧見蕭枕的半個影子,她心裡也沒了底。
正因為心裡沒底,又累又疲憊,以至於,她哪裡還能想起給陛下上折子?哪裡還能想起給宴輕去信?
所以,她一直沒想起來。
琉璃也沒想起來。
他們兩人都沒想起來,就更沒有人會想起來了,如今所有人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找蕭枕上,包括蕭瑾。
蕭瑾也不希望蕭枕出事兒,如今他也算是與東宮對著乾上了,他的人都跟東宮打了一架了,讓東宮折了不少人,如今不管東宮會不會利用吳易陷害他,他都是淩畫這條繩上的人了。
他也拖著疲憊的身子,跟著一路找。雖然不用他多費什麼腦子,但是趕路也累。
一連又找了十多日,這一日,已來到了衡川郡,仍舊不見蕭枕的影子。
衡川郡遍地都是受災後的荒涼破敗之感,地上的水還沒乾,有的地方甚至水囤積了一人深。
望書早已得到了蕭枕半途出事失蹤的消息,已帶著人在衡川郡附近暗中查了多日,這一日,收到淩畫已到的消息,前來見她。
這一見,嚇了一跳,“主子,你的腿……”
淩畫一瘸一拐,臉色是易容的藥物都遮擋不住的疲憊,“沒事兒,騎馬受了傷,一直沒機會養著。”
望書放了一半的心。
淩畫問,“衡川郡可有二殿下的消息?”
望書搖頭,“二殿下沒有來衡川郡,沒有他絲毫來過的蹤跡。”
若是蕭枕來衡川郡,一定會聯絡他,他是主子的人,間接也是二殿下能信任能用的人。沒道理二殿下若真來了衡川郡,不聯絡他。
淩畫心又沉了沉,“怕真是出大事兒了。”
望書問,“主子沿途找來,也沒有二殿下的蹤跡?若真是出大事兒,總要有個痕跡。”
細雨比淩畫早來一步,也是一臉疲憊的菜色,在一旁說,“從二殿下失蹤後,屬下就帶著人一直在找,無論是障毒林,還是與主子彙和後順著主子吩咐的線沿途追下來,都沒有二殿下的蹤跡,按理說,不應該。”
淩畫道,“大家找了這麼久了,都累了,先休息一日。”
她要冷靜下來,好好想想,蕭枕的失蹤還有什麼可能是她沒想到查找的地方。